叶久轻松一笑,“放心吧,褚尚章能找到高人,我堂堂一个侯爷,肯定也能找到啊,我不会有事的。”
云宛茫然的看着叶久含笑的眉眼,那里面浩若星河,仿佛看着这双眼睛,便让人不由得信服面前之人说的每一个字。
“你会好好的,对吗。”
叶久点点头,把她扶起来,舒展了下手臂,“当然,我命大,死不了。”
她把瓷瓶收好,沉默片刻,道:“早些离开吧,你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还有……此事,多谢。”
说罢,叶久抿抿唇,转身离开。
“侯爷!”
手碰到门栓的一刻,身后传来云宛急促的呼唤声。
叶久半回过头,只见云宛站在妆镜台前,夕阳的余晖落满了她的发丝、肩头,她捏着袖口,踌躇片刻,道:
“其实侯爷今日不该来的。”
即使他今日不来,自己也会把解药送到他的手上,她不想因此拖累于他。
叶久顿了顿,没有说话。
她明白云宛的意思,既然大理寺已经查到了线索,那么不久就会追到这里,而自己却在这个当口来,算是将把柄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但是又能怎样呢,左右也不会有人信,那便由人去说吧。
云宛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暖阳点亮了她脸颊的每一根绒毛,只听得那轻柔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
“可我很开心你能来。”
……
叶久出了琼花院,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头,叶久长出了口气。
瞧着身侧东绯皱着眉头,她轻笑一声,“不就两千两银子,咱至于吗。”
要知道,想从东绯身上拔根毛,那可是比从镀金铜像上啃金子还费劲。
其实方才她不仅把纸笺放进了信封,还顺手塞了两千两银子。
不论之后如何,有这些钱在手,想来她后半生也能无虞了吧。
东绯忽然捂了下心口,随后又摇摇头,“心疼是心疼,但我想的不是这事。”
叶久侧目,“嗯?”
“我方才见云宛姑娘身旁的婢女,总觉得有些眼熟。”
叶久微微挑眉,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侯府,“西凝还在里面呢。”
东绯一听嫌弃的看了眼叶久,“公子您想哪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在哪见过她,嗯,好像是……”
东绯想了半天,忽得惊到:“褚府!就是褚府啊!”
“当日把我们从褚府中带出来的女子,那眉眼,和她婢女一模一样!”
叶久闻声脚下一顿,站在了街中间。
她回过身,远远眺望,屋舍楼宇鳞次栉比,已经看不到琼花院的屋脊了。
她抿抿唇,回了头:“走吧。”
……
叶久回到竹园的时候,院子里少见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探着头看了两眼,推开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空无一人。
叶久一时无所适从,站在堂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叶大哥让让,别挡路。”
微雨毫不客气的把她撞去了一边,手脚麻利的将两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