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昨晚一晚上都宿在东月阁里,他想着,等银月回来第一时间推开门便能见到他。
他想,不过是两人诉苦,不会花费太多时间,这夜深了银月自然便会回来,到时候他再好好安慰安慰他便是了。
赵栩一想到他是为自己吃醋,心里头就涌起一阵甜蜜。
赵栩想,这银月还挺闷骚,平日里看他不动声色,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这一切只是表象,他原来骨子里这么在乎自己。
赵栩抱着枕头守在东月阁里。
像怀春的少女等待他初恋的情人。
满怀着甜蜜的心情。
羞涩的等待。
直到从天黑等到天即将亮。
别说银月的身影了,他连片衣角也没出现。
赵栩那愉悦的心情终于转为了阴霾。
他腾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气恼道:“这怎么回事!一晚上都不回来。”
赵栩想,他该不会是宿在南苑如月那儿吧?
他俩感情有这么好吗?想到这个可能,赵栩心里泛起了酸。
他掀开被子,随意穿戴一番,大步流星的朝南苑的方向而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他顶着俩黑眼圈,衣服上的褶皱明显,甚至鞋子都穿反了。
赵栩就以这样一副模样敲开了南苑的门。
此刻不过刚到寅时,鸡叫一遍的时辰,院外天光未泄。
如月披衣而出,看到站在门外衣冠不整的赵栩故作吃惊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赵栩脸色发黑,往如月屋里一探,道:“银月!”
如月:“银月并未与小人在一起。”
“你说什么”
如月无辜道“小人不知。”
“管家说今日下午撞见你与他在一起。”
“傍晚时分确实,但之后我们便分开了。”
如月道。
赵栩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那他娘的会去哪里啊!”
“小人真的不知”。
赵栩找不到他想找的人,气呼呼的离开了。
如月在他身后喃喃道:“我这么爱你,你却连为我驻足都不肯,你问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你,他现在正在其他男人的身下呻吟。”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癫狂的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银月正骑着马儿朝邺王府的方向而来。
他踏着朝露。
迎着清晨即将透出的第一缕天光,提着一柄弯刀,回到邺王府,来到南苑,来找他那下黑手的同僚算账!
他已经很久没有起过杀心了。
从前这样迎着朝露而归的早晨,他的手里势必会提着一颗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死人头。
他想:老子不发威,还真把我当随时都可以随意欺负的小侍卫了?
我,可是天疏阁出来的首席暗卫。
一柄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