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楼没有山门,没有师父,讲究修行在个人的说法,所以剑楼内没有师长,只有师兄弟。”
“你是八师兄,在你之上还有七位师兄……除了大师兄齐珍珑,其他六位我也没见过。”
“王重阳是大师兄齐珍珑亲手带大的,虽未父子胜似父子……”
随后的时间里,陆老洋洋洒洒介绍了许多关于剑楼的内容,听得谢牧时而沉思,时而发笑,气氛很融洽。
时间流逝,西山的落日透过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书房内,一个说,一个听,喝光了一整壶茶。
呼。
陆老吐出一口浊气,额头微微冒起细汗。
上了岁数的老人,一口气不间断的说一下午,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察觉到陆老疲态,谢牧赶忙走到陆老身后,将手抵在陆老背后,以轮回星炎缓缓滋润着陆老日渐老迈的身体。
感受着体内缓缓淌过的暖流,陆老眼前一亮,惊讶道:“好神奇的功夫!”
陆老惊喜连连,谢牧心头却是突然一沉。
就在刚刚轮回星炎淌过陆老身体之后,没有停留多久便尽数返回了谢牧体内,给人的感觉仿佛一个千疮百孔的木桶,任凭你倒进再多的水,也终将漏的一丝不剩。
陆老……年纪大了。
轮回星炎也不是万能的。
似是察觉到谢牧的沉默,陆老扯了扯嘴角,喃喃道:“发现了?”
谢牧点头,沉默不语。
陆老微微一笑,用握惯了枪的手抵在肩头谢牧那只手上,平静道:“大夫已经帮我确诊了……肝癌,晚期……最多就到年底。”
“家里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别告诉他们。”
谢牧点头,不断耸动的肩膀,显示着这个男人内心的脆弱。
世间文字万千,唯有无能为力四字最是绝望!
“我让暮云收拾一下房间,您就在我这儿住下吧……”谢牧闷声道。
陆老摇头:“安土重迁,落叶归根……我把差事交了,打算趁着还能动,去当年战斗过的地方走走……”
“最近,我总梦见当年那些老战友,他们冲着我笑……”
“是该去看看他们了……告诉他们,当年咱们一起打下的江山不仅在,而且强!”
说着话,陆老缓庾呷ァ
临近门口时,陆老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指着书案上一枚五星道:“以后要是出远门,担心家里……就把那枚红星放在门口,老头子我替你守着门儿!”
噗通!
谢牧双膝重重跪地,泪流不止!
陆老眼神慈祥,笑意盈盈。
“是个好孩子。”
转过身,陆老迈出书房,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当年入伍时学会的第一首军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夕阳下,陆老的身影尽管早已佝偻,但军人的风骨却历久而弥新,越发挺拔!老兵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