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程默蒙蒙眬眬中被蛋蛋亲醒了,纤长的胡须搔在脸上,惹得他刺刺地痒。
脖子往下一缩,咕哝着把头往应旸胸前又埋了埋,膝盖更深地滑进他腿间,程默就跟连体婴似的黏在应旸身上,并且由于他的身形过分单薄,从床边的角度看,还以为上面只躺着应旸一人。
隔着被子,蛋蛋锲而不舍地在程默肩上踩踩跳跳,不过两下,紧接着就被应旸挡了回去,拎着后颈上的软皮,圆滚滚的身体悬空安置在枕边。
“嘘,爹地还在赖床。”
“吆呜……”蛋蛋低声叫了一句,下巴枕在前爪上,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关注着他们。
爹地学坏了,爹地以前从不赖床。
爸爸也是,醒来这么久还躺在被窝里,羞羞。
害它都快饿扁了。
所幸程默只赖了一小会儿。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莫名趴到了应旸身上,还是手脚并用,完全把他当成垫子来蹂躏的那种。
以前他的睡相也没这么差啊,该不会是应旸自己把他拎上去的?
程默挠挠头,打了个哈欠,没想明白。
“早。”
“早……”坐起来养了会儿神,程默含糊地问,“几点了?”
“九点半。”
“噢。”
还好,不早也不晚。
连着几天晚睡晚起,身体有些吃不消,也慢慢开始好逸恶劳,刚才差点都起不来了。
看来他真要像杨九晖说的那样开始运动才行。
既然下定了决心,吃完早餐以后程默就雄赳赳气昂昂地钻进健身房,往跑步机上一站——
然后还没开机就被应旸揪了下来。
“你干嘛?!”
“跑、跑步啊……”
“哪有人刚吃饱就跑的。”
还真是。
程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好不容易燃起的热情登时散了,估计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卷土重来。
为防蛋蛋进来乱动器材从而发生危险,应旸搂着程默出来以后不忘把门带上,很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怎么突然就想运动了?”
“……锻炼身体。”
应旸上下打量他一眼,皱眉停下脚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懒蛋一朝要破壳儿,像被摔裂了缝儿,特别反常。
“没,就是想动动。”至于这么大反应?程默哭笑不得,蜷到沙发上窝好,“那我不动了还不行嘛。”
应旸仔细捏遍他全身,触诊似的,确认他真就只是顿悟而已,这才松了口气:“等下午吧,下午和你一起练练。”
程默痒得缩成一团,不置可否:“到时候再看。”
说不定他到时候又犯懒了呢。
毕竟现在摊得正舒服,他已经不想动弹了。
最后还是清脆的门铃声把他催起来的。
“你买东西了?”搂着蛋蛋,程默费劲巴拉地坐直身,面露不解。
“没,不是你买的?”应旸反问。
“我也没啊。”他准备让钱包休养生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