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哪儿了,他们去哪儿了?”
我撒扯着自己的头发,内心惶惶不安。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天的繁星,在云层里影影绰绰。
我焦急的在周家的地坪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一时间绝望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山。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在这种环境里进山意味着什么。
密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充满了危险。
这时候,只听见身后的密林里,传出来两声乌鸦的怪叫。
“呜哇,呜哇——”
被这两声突兀的怪叫声惊醒,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千寻与我最后一次离别时的场景。
想起千寻,我终于还是忘掉了所有恐惧,一咬牙,我绕过周家的屋子,向后山上跑去。
调动体内真气,我灵活的飞上飞枝。
站立在轻飘飘的树梢上,我才第一次发现,自己早已身轻如燕。
这一发现令我大喜过望。
我像一只驰骋在大海中的鲨鱼,在林海的波涛里时进时出,踏着各种不知名的大树的树梢,向前上次来的那个天坑的方向追去。
只感觉体内的那两块黑玉飞速的旋转,由血劫经中迸发的源源不断的真气,都被有节制的向奇经八脉中穿行。
身体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善泽经。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领悟到善泽经里的任何功法。
但我能感知到,体内的血劫经,正在被这块黑玉所压制。
这种压制并没有到阻碍我进步的程度,只是一种对过激行为的保护机制。
一刻钟之后,我远远的便发现了之前我们一起宿营的那个地方。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却并没有看见远处天坑里激射而出的那道直达天穹的光。
这让我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
为什么天坑里的那个立柱今天没有发光?
好奇心促使我没有多做停留,便立刻从树梢上纵跃向前,向天坑的方向飞掠。
夜鸟在我的脚下一阵阵惊飞,随着不断向前,我的心也越来越跌向谷底。
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千寻他们就算比我提前半天进山,以自己现在的速度,也早该能够发现他们的踪影。
但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类的踪迹。
这一发现让我越发焦急,脚下不由自主的发力。
正在这时,我的身体猛得向后一仰,差点让我从树梢上摔进下面的林子里。
踉跄着停稳身形,我只感觉自己刚才是乎穿透了一层什么东西。
就像在我身后的空气里,有一个完全透明的薄膜,身体穿透它的感觉,就像穿过一个不会破裂的水泡。
我惊讶的回转身去,以用触摸着刚才那地方。
一阵几乎透明的涟漪,泛起在空气中,如此诡异,如此神奇。
我害怕到了极点,又无比的激动。
这是结界,这难道就是道家所说的结界?
我震惊了,尽管我自己也能够利用真气,催动结界的生成。
但这笼罩一域的结界,属实把我惊到了。
我不知道,要有多大的神通,才能在如此广阔的区域内,布下如此庞大的结界。
时间也不允许我多想。
我转过身去,向原来的方向看去。
我原本以为,是这个结界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发现那个天坑里激射出的光柱。
但当我回转身来,我却发现自己错了。
在我眼前,那些山脉,全没了以往的样子。
我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里我确定从来也没有来过,但方向却一直都没有错。
出于对自己的决对自信,我催动真气,飞速的向前急掠。
但当我来到原来本是天坑的地方时,横亘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宏大的山脉。
山体如此陡峭,犹如斧劈刀削的一般。
最令人称奇的是,在那面陡峭的山壁上,有着数不胜数的脚手架,一直蔓延向接近山顶的地方。
那些脚手架,如同建筑表面搭起来的架子一样,只是他们的结构立的位置为中心,向两边无限的延伸,一眼望不到边。
向上看去,更是如同直达苍穹一般宏伟壮阔。
他们都是由坚实的木材所构建,底层的木材,全都是两人合抱的巨大原木。
那些原木上,已经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再向人们昭示着它久远的年岁。
如此宏大的建筑结构,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建。
仰望苍穹,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名词:野人。
记得老周曾经跟我说过,在神农大山里,几千年来一直传闻有野人。
但从来也没有人真正的捉到过活的。
世代居住在此的山民们,都对野人的传闻深信不疑。
今天,当我看到如此宏伟的建筑之时,我几乎也要成为他们的信徒。
除了野人,我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会跑到这远古的密林里来,建筑如此庞大的工程。
向上看去,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再次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他们搭建如此宏伟的工程,难道是为了登上这座巍峨山脉的顶端?
这上面到底有什么?让远古的野人们如此着迷,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也要上去看个究竟?
这个想法不停的折磨着我,让我生出了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