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全是杜云停买回来的,目的也很明确,把桌子占的差不多了,要想再玩那种游戏,也就不怎么现实了。
毕竟兴致上来的时候,总不能把东西一样样往下端吧?
杜怂怂真是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他着实是被那一天的顾先生给弄怕了。杜云停已经有好久不曾像那个样子丢脸地哭过,眼泪止都止不住,跟个大姑娘似的嘤嘤泣泣,眼角通红。后头接连两三天走路也不自然,总觉得好像还含着什么似的。
他说给7777听,7777完全不心疼,【还不是你自己浪的?】
要不是你自己提穿着衣服的事,也不至于后头折腾成这样。
杜云停丧头丧脑,说:【我低估了百分之七的实力……】
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那简直是满膛了的炮弹,打的他几乎要开花。
可偏偏,他那一天好像替顾先生打开了什么开关。这时代的消息原本闭塞,家家户户做这档子事,那都是关起门来悄悄做的,彼此有什么花样也不可能分享,往往都单一的要命。对顾黎这种长时间都清心寡欲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他初时只会最规矩的那一种,单纯用自己练了许多年练出来的精壮的腰让杜云停哼哼唧唧。后头慢慢琢磨出了点东西,不光手法多,趣味也多。
纵使是杜云停这种心里头一天到晚乘风破浪的,也被弄哭了好几回,再喊二哥时声音直打颤。
“别哭,”男人俯下身,沉沉亲他,“二哥疼你……”
顾黎的生意越做越大。
他的商业天赋像是与生俱来的,宣传、生产、售后……流程都摸的明明白白,商业理念也极为先进。在这大好的形势下,他的公司像加足了油的车,飞快地向前飞奔。
再加上有信得过的战友为他争取便利,很快,杜云停便经常能在报纸上看见他家顾先生的脸了。男人眉眼冷峻,眼窝深陷,眉上一颗小痣浅浅淡淡,透着点不近人情的味道。杜云停盯着报纸上那张照片看了许久,随即剪下来,偷偷地贴在自己笔记本里,很快就贴满了半本。
在一个明媚的春日里头,杜云停跟着他二哥搬了家。顾黎在南边建了一栋小别墅,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天空碧蓝。海水好像是碧透的,翻卷着一层层涌上来,风景开阔而明亮。
杜云停挺喜欢这栋房子,还让男人在院子里头给他支了一个秋千,就围在花海中。
他每年都会回家乡。郁父郁母前几年并不提,后头慢慢催促着他找一个女朋友。他们年纪大了,逐渐想着要含饴弄孙,想让儿子带着媳妇回来。
杜云停没法解释,只说:“我已经在那儿有爱人了。”
有爱人,郁父郁母稍稍放了心。
“怎么不带回来?”
“太远了,”杜云停说,“他工作又忙……”
这两句话都是实话,只是性别被含糊了过去。这时候交通不便,郁父郁母想了想,觉着让人家姑娘千里迢迢地挤火车过来的确不好;而他们要去,也并不现实,郁母前些年生了那么一场大病,如今虽然好透了,到底身子骨有点虚,只能在这地方一直住下去。
见面这件事便被耽搁了下来。郁父郁母生活十分如意,家中有专门的保姆负责日常家务后,便开始学着到附近城市旅旅游,开开眼界。他们十分骄傲自己有个这样的儿子,唯一的遗憾大概便是没能见着儿子成家立业。只是二老最后没能等到,先在一次意外事故中遇难身亡。
杜云停与顾先生一道安排的葬礼。葬礼上来的人不少,大都是郁家的亲戚,如今知道杜云停于南方混得风生水起,上来说话时态度都带着谄媚,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杜云停不怎么喜欢这种人。他招呼了几位客人,忽然看见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过来了。左边那个款款而来的妇人怀里头还抱着孩子,穿了一身的白色,衬得俏丽精神;右边那个男人却垂着头,眉眼间深深一道沟壑,倒像是日子过的不怎么顺。
杜云停看了半天,直到看见对方与顾先生有些相似的眼部轮廓,才想起来。
这不是顾强!
他盯着顾强,犹有些不敢相信。当初在村里,顾强那一张脸也算得上是相当不错,年轻俊朗,不然也不能唬骗住这么多的姑娘。可如今看来,顾强比顾黎看上去要老上七八岁,这兄弟俩站在一处,反倒是顾强像兄,顾黎像弟了。
他身边的妻子就是当初怀着身孕成亲的姑娘,如今已经做了母亲,倒仍然神采飞扬,与杜云停寒暄几句,叙叙旧事,又感激杜云停当年帮她说话,为她出主意。
杜云停问:“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妇人笑道,“没什么不顺心的。是吧,顾强?”
她一说话,身边的顾强就微微一哆嗦,随即愈发垂了头,声音也低又轻,“……嗯。”
“怎么就说一个嗯字?”他媳妇教育他,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我哥出门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出来见人不能给我们家丢脸,你以为这还是你村子里头呢,允许你这么畏畏缩缩的?”
顾强唯唯诺诺,并不敢反驳什么。见妇人动了气,便垂着手站着,神色畏缩。杜云停看着他,实在是无法将他与当年的那个渣男联系在一处。
这真是那时候拍拍屁股就想不负责任的顾强?
他一晃神,这才发现顾强的余光也在看他,目光显然并不痛快。杜云停这些年实在是过的太顺心了,皮肤甚至比当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