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能说周王什么,便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幸好窗边坐了个解意的桓凌,此时起身开口,引旧书帮他解释:“《淮南子》曰:‘阴阳相薄为雷’,《名物蒙求》中更进一步,直言‘阳为阴蓄,迸裂而雷’。宋老师以水喻雷,然水有形而气无形,宋老师莫非是有什么办法使人得见无形的阴阳二气?”
周王听得一个“气”字,忽然想起宋时一向精研“大气论”,还真说不好能有使阴阳二气现形之法——杨巡抚献“飞雷炮”时,且写了几百字赞他那高压锅呢。
难道此物就能分离空中阴阳二气,使之成雷?
他想问出这句话,只是刚答错过一次,怕再出错,便迟疑了一下。而宋老师饱含欣慰与鼓励的目光已落到桓凌身上,嘉勉道:“桓学生所言不错。雷电既是阴阳二气相搏而得,那么其本质便也该如雨露一般无善无恶。”
雷电伤人,自当也是如大水淹没田地一般,只是落下的雷电过多,人物难以承受。若电量少些,再以不怕电的物什拘束,便可如挖井取水,源源不绝用其力惠民。
宋老师端着身份表扬了桓同学一句,叫他坐回位上,含笑向堂下众人讲道:“我依书中写录雷电之状总结出电的特点,比照平日所见所得,发现这电不必是天上所赐,人间亦可得之。”
他拿开手摇发电机和玻璃棒那个盘子,先把桓凌端来的电解液搁到当中,从瓶顶预流的插口中插进了两块铜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