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长孙冲这个内卫府的老大确实是个活阎王,也是个丧门星,凡是涉及到他出面的,那都是泼天的大案,最轻的是罢官流放,稍微严重一点的那就是抄家灭族。
所以除了时常打交道的阁部人员外,只有东宫一系的官员愿意和他真心的交往,毕竟这家伙统帅的是皇家内府的卫率,专门抓反贼,谁知道他那天奉旨查案的时候和你翻脸呢!
因为长孙冲帮自己解决了家事,让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得了解放的杜构硬是拉着长孙冲和几个东宫的弟兄喝了半个月的酒,美其名曰:庆祝夫纲重振,大摇大摆,名正言顺的早出晚归。
长孙家要求入朝为官的子弟,要多做事,多忍耐,切不可得意而忘形,越是到最得意的时候,恰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之间才会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女人间也有啊,李丽质,李雪雁和牛淑既是发小又是同窗,丈夫又同在东宫任职,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铁来形容了。
本来牛淑是不打算招惹长孙冲,既有闺蜜李丽质的面子,又有太子的手谕,要是她还闹的话,杜构在外面还怎么做人啊。
可哪想到杜构竟然在长孙冲得蛊惑下,接连半个月都抓不着人影,这还不是反了吗?于是找上了秦怀玉的夫人李雪雁到公主府,打算和李丽质好好说说长孙冲是如何“怂恿”太子赐美女给杜构的。
“夫君,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内卫府的差事不多吗?”,李丽质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还非常懂事的主动帮他解下大氅,这可让长孙冲有点受宠若惊了。
高兴之下,随口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快过年了吗?殿下吩咐要加强对长安城的管控力度,让我们和京兆府协作,这不,和上官议和楚恒扯了半天的闲篇,才算把事敲定了。”
哦,看到长孙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丽质放下大氅后,掐着腰说:“哦,没什么事,就学会给人家拉皮条了,而且还把事栽到我大哥的头上,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沾,两头都是好人!”
“今儿帮杜构开了个口子,明儿是不是想找也给自己找个借口弄几个腾妾回来了,说啊,你!”,话间,李丽质伸出纤细的手指照着长孙冲的耳朵就拧了过来。
“哎,哎,哎,疼啊,丽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呢?我那有那个胆子啊,不是,是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我发誓!”,长孙冲一边讨饶,一边试图拿开李丽质的手。
不过,他并不敢用力,原因很简单,李丽质已经有孕在身了,她现在可是长孙家的祖宗,父亲、母亲可都指着她生个大胖小子,延续长孙家的香火呢!
“疼,不见得吧,你用大哥的手谕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让人家夫妻之间产生嫌隙,这就是内卫府的将军该干的事吗?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这不叫讲义气,叫缺德,知道不?”
“知道,知道,为夫错了还不行吗,你先发放开手,再不放开为夫的耳朵就要掉了。”,在长孙冲的求饶下,李丽质说了一句“掉了长记性”后,才放开了他的耳朵。
原本以为无事了,正打算是去椅子上坐一会的长孙冲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在李丽质严厉眼目的光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得了,这个位置还是这位姑奶奶坐吧!
用屁股想,长孙冲也知道今儿这出是杜构夫人在陷害自己,以求报复他奉令送去的那两个美女和这半个月来的事,可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总不能把太子卖了吧,即使对方是他的妹妹。
“攻而克之,来,夫君,你为我说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女人当山头了吗?”
“这,这咱们可得说明白了,这手谕是太子写的,你自己的哥哥,你应该了解,他写什么可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帮着做主的!”
对于长孙冲的辩解,李丽质更生气了,这不更能说明牛淑说的对嘛,长孙冲这么做就是拿杜构做筏子,刚才还说自己没那胆子呢,现在就又成了太子的诏命了,这不摆明了和本公主叫板嘛!
本着为姐妹出气,为自己杜绝后患的目的,李丽质起身抄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棒子,娇喝一声:“长孙冲,本宫今天就帮你好好拾到一下你的花花肠子,看看你还敢不敢耍小聪明了!”
就这样,在公主府寝殿外伺候的下人们,听到里面发出的惨烈叫声后,都不约而同的退出了院子,公主有孕后这脾气一直都不太好,自己还离远一点吧。
同时她们也替驸马都尉长孙冲捏了一把汗,宰相之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受公主的管制,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哎,真惨啊!!!......
翌日,下午,李承乾正在书房里考校,李治、李明达和狄仁杰三个人学业,旁边的小末子也在一旁不停的逗弄着姐姐的大狗,时不时的还要上去抱一抱。
恩,李治和李明达二人听到嬉闹之声后,这注意力就不能集中了,没事就回头看看,弄的李承乾不得不用咳嗽声来提醒他们俩现在是上课的时间。
就在狄仁杰摇头晃脑的背完孝武本纪后,鼻青脸肿的长孙冲直接就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几个孩子后,嗷的一声就跑了出去,今儿这人丢大了。
让这几个小家伙看到,那用不了三天,全皇宫就都得知道了,传遍了内宫,那满朝文武也离知道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