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轻尘罕见地沉寂了片刻,最终回道,“是至今好友,就不会夺取本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他这么做了,可能这样东西,要么诱惑力极大,要么,本身就不属于我,不知您说的是哪种情况?”
浥轻尘幽黑的双眸隐约中泛出一丝半点的湛蓝,有种极不寻常。
他的神色化作了郑重和冷漠,要不是双手还举在头顶,简直要让人觉得,这个人其实本无半分感情。
“……少在那儿胡乱猜测,我只问你,你将如何?”男子更加恼怒了。
浥轻尘往前轻轻走了一步,唇角扬起,头微微一歪道:“还能怎么办……观察他,巨细靡遗地观察他,看看他是怎么抢走我的东西的……是怎么……胜过我的,然后,再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其实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气态非常从容,甚至给人一种优雅成熟的感觉。
气氛有点凝滞,男子似乎开始思考,浥轻尘“噗嗤”一笑。
“你这是被朋友抢了什么东西?竟然沦落到点香阁,你这样的气度武功,一看就是名门正派出身,怎么最后却来陪人喝酒呢?”
浥轻尘问,这一问男子的脸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黑色的瞳孔细细搜索,眼看着暴怒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这样吧,您问也问完了,就放我走吧,我对您……嗯,是有几分兴趣,但我想您对我肯定没兴趣,我们这样耗下去,都不愉快,不如各退一步。您继续休息,我则离开,您看如何?”
浥轻尘摊开双手,似乎极为通情达理地说。
男子笑了笑,但那个笑让浥轻尘感觉不到一丝好意。
“你不是刚刚还在外面,说今晚要来了解我吗?怎么这就要走?”
这个问题让浥轻尘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回道:“我自然很乐意了解您,只是我怕我的手段您受不了,我向来尊重别人的意愿,不愿意做勉强别人的事。”
“做给我看。”男子低声说道,一字一句却冷得像是冰渣,那黑如暴雨天的脸色更是在无声地传递“你敢做点出格的事我就剁了你”这种信息。
浥轻尘惊了一惊:“啊?”
而后他笑起来,笑容里带着点天真无邪的狡黠:“这可是您说的。”
浥轻尘尽量把地上那把剑踢得远了点,而后一点一点靠近蔡居诚。
他的步伐非常沉稳,脸上也没了那种嬉皮笑脸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可以说是冷漠的神态。
他的脸本身就带着点薄情的味道,眉目又生得纤细j-i,ng致,笑的时候还好,不笑就透出一股清冷冰凉的感觉。
蔡居诚站在原地,一身玄黑衣裳,八风不动。
浥轻尘绕到了他身后,近得能听见对方绵长而又平稳的呼吸声。
他看着对方长长的黑发,一声不吭,最终将手放了上去。
蔡居诚的身体立刻僵硬了,浥轻尘柔声道:“别动,我不会做别的。”
鬼使神差地,蔡居诚竟然没有立即将身后这个人踢到一边去,只感受到对方的双手攫住了自己的黑发,极为灵巧地动作着。
浥轻尘的声音极为柔和:“我还是第一次为人做这样的事……我从前有过很多段感情,但那时候太年轻了,不知道该为对方做什么。”
他说,而后取下了蔡居诚的发冠,蔡居诚一头黑发如水倾泻而下。
“很多段感情?”蔡居诚重复,似乎有了一点好奇。
“嗯……你若是想听,我慢慢说给你听,坐到椅子上吧,这样你会舒服一些。”浥轻尘低声道,声音又柔又缓,如同暗夜里的迷迭香。
蔡居诚坐在了椅子上,浥轻尘看他这样乖巧,纤薄的嘴角勾出一个笑。
他的双手纤长而灵巧,骨节分明,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女孩曾吻了他的手,当时觉得有些震惊,但后来许多事……不了了之。
他将蔡居诚的黑发分成两大股,而后抓起其中一股,再分成三小股,不算熟练地将它编成一个麻花辫。
反正这男人现在看不到……先编了再说。
“你去过武当吗?”蔡居诚突然问道。
“没有,但很仰慕那里。”浥轻尘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左边的麻花辫已经编好。
蔡居诚一声冷笑:“你不是华山的吗,华山与武当向来有隙,你说自己仰慕武当?”
“……”浥轻尘沉默了两秒,道,“武当与华山的纠葛,其实与我无关。我虽然属于华山派,但是我并没经历过武当华山的那些事情,所以对武当并没有多少对立情绪。武当属于天下名门正派,仰慕也很自然。”
“你倒是挺会说话。”
浥轻尘弯唇笑了笑,现在两边的麻花辫都编好了,他将两股麻花辫拧在一起,盘在蔡居诚脑后,而后从心窝处摸出了紫菡给他的簪子,c-h-a入蔡居诚脑后的头发。
大功告成。
浥轻尘看着蔡居诚脑后的盘发,忍不住偷笑出声。
蔡居诚扭过头来,觉得头发变得很紧,正要拔下刚刚对方c-h-a进去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浥轻尘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得了。
八成要活剐了他。
蔡居诚看着浥轻尘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神情变幻莫测。
浥轻尘笑嘻嘻地说:“刚刚那只是第一步,先从你的发了解你,因为那是属于你,却又感受相对少的地方。接下来……”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双手也从蔡居诚的手腕慢慢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