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学校的人知道,知道他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恐怕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巧合很荒诞,何况他人,但是……那又怎么样!既然这个荒诞的巧合发生了,他做不到辞掉这份工,然后离开这里。
明知不可能,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他不想自己在又一个33岁的时候后悔当初……
房间里的所有家具和他以前见过的、用过的都不一样,看起来质量很好,想来必定价值不菲。
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走出去,那种高贵的气质和天生的优越感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融进血脉里的。
两室一厅的格局,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赵研没有在室内找到那只猫,他推开客厅通往露台的门,走出去,发现它在露台的阳光下眯着眼睛晒太阳,样子很慵懒。
昨夜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天晴了,夜里落在地上的薄雪也不见了踪迹。
露台上有一个很小的玻璃房,玻璃房内放着一架钢琴和一张沙发,露台边缘的几盆不知道是花是草还是树的盆栽,已经干枯了。除此之外,一百平方的露台上空无一物,显得有点空旷。
赵研走到露台边缘,24层的高度,视野很开阔,可以俯瞰大半个繁华的t市。从这里抬头看天,仿佛天空都更加纯净。
赵研拿来鱼罐头,他决定先来哄猫。
他走近那只猫,蹲下身,猫儿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没理他。赵研笑着伸手摸了摸它耳朵之间的软毛,手感很好,像看起来的一样好,他没忍住多撸了几下。
以前他家的母鸡下的蛋,蛋孵出小鸡仔,刚孵化的小鸡仔的毛也很绵软,可还是没有这只猫的毛手感好,猫的毛更长更浓密。
猫儿的头动了下,赵研发现它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东西,他在浓密的毛中找出那条红绳子,顺着红绳摸到一个小牌子,牌子上写道:颜城家的宝儿。
看着这块牌子,赵研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露台上明媚的阳光照进他的眼里,他的眼里像蕴着一汪春水,起了丝丝涟漪。
“宝儿,你叫宝儿?”
像是真的听懂了自己的名字,宝儿睁开眼睛看了看赵研,大而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很萌的样子,赵研忍不住又撸了两下毛。
基本的事情家政公司那边跟他说过,这个猫有专门吃的猫粮,放在鞋柜下面,每次过来都要换洗卧室的床单被罩,等等。
赵研在露台的门边找到了盛着猫粮的碗,还有一个盛着水的碟子。
倒掉碟子里的水,赵研将鱼罐头取出些放进去,正要端给宝儿吃,没等他起身,闻到食物香味的宝儿已经一溜烟跑过来了。
果然,猫很喜欢吃鱼,这样看来,让它胖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鱼罐头挺贵的,赵研寻思着不知道它喜不喜欢吃酸菜鱼,下次给它做。
这个办法可行,只要是鱼,应该都喜欢吧。
他先去卧室把床单被罩换下来,床单被罩和卧室的墙都是米白色的,柜子里换洗的床单除了米白色就是浅蓝色,赵研换了套浅蓝色的上去。
先把需要洗的东西放进洗衣机里,然后他开始打扫卫生,客厅沙发边上和卧室铺着浅咖啡色的软毛地毯,需要用吸尘器。
书房的一面墙上贴满了照片,有很多很多张,大多是风景照,也有人物,主要是颜城,不同的风景里的摆着各种姿势的颜城。看来颜城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地方。
厨房是开放式的,用一个类似吧台的长长的台面与客厅隔开,台面上放着几张外卖单。
打扫完地面,再擦桌子抹灰。地方不大,也不脏,他仔仔细细地搞,很快就搞好了。
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物晾出来。
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十二点,除去他吃惊发呆和哄猫的时间,整个活做下来一个小时左右。
赵研觉得比他洗盘子划算多了,干活时动起来就不觉得冷,不像他洗盘子还长冻疮。
临走他撸了两下猫,给露台上半死不活不知道是什么的盆栽浇了水,想看看能不能起死回生。
门在身后关上,赵研下电梯走出盛世倾城。他站在小区外冬天落光了叶子只余光秃秃枝干的梧桐树下回头看向小区内,抬头将目光放远,阳光有些刺眼,楼太高,视线之内他没有找到e栋顶层。
赵研正经过学校北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说的还是他们那的方言。
他回头看到人,立马想起来了。
这是和他同一个西北大山同一个贫困县同一个村出来的,相当熟悉的人,赵研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从声音中立马听出这个人是谁。
这是他们村村长家的儿子叫赵凯,从初中到高中他和赵凯哥俩好到穿一条裤子,他们村里到县上读高中的人本来就不多,一只手数得过来。
后来,赵研考上了闻名遐迩的t大,赵凯考进了与t大同在t市高校区的一所三流学校。有一次,赵研他们家的猪一不小心从猪圈里跑出来,又一不小心吃了村长家的鸡。本来是件小事,没想到村长得理不饶人,赵研他妈是个烈性子,两家撕破了脸。
他和赵凯的关系从此也崩了。
其实赵研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村长得理不饶人,不是因为猪吃了鸡,而是因为自家儿子考了个三流学校,心里不痛快。
赵凯走过来说:“赵研,你妈电话打到我这里,让我给你带话,春运火车票不好买,让你趁早买好票,不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