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易见耿天中计,故意皱着眉头说道:“唉,实在是不巧啊,我的解药,刚好用完了,要不你等个十天半月,等我回家取药。”
十天半月,一听要这么久,把耿天吓得脸都发绿了。
“这位爷,饶命啊,饶命。”
“哼,想那黄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官,想不到他的手下,倒是干起了抢劫的营生,你还有脸要我饶了你。”
沈不易故意做出一副惋惜,叹息的样子。
“这位爷,我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耿天不停地哀求。
“实不相瞒,我们这也是奉了黄大人的命令。”
“黄大人的命令?”
沈不易就是一惊,“黄大人要你们出来打劫?”
耿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的说道:“哎,这位爷,我就和你实话说了吧,黄大人传下命令,说最近有高句国的探子要混入青州城,让我等四下暗中打探。”
“所以,看到您面生,我们总管才故意言语相激,把您逼出来,然后,”“然后,让我们俩来一探虚实。”
原来如此。
沈不易陷入到了沉思中。
高句国,也就是现在的朝鲜半岛,从隋炀帝时候,隋唐连续攻打未果。
倒是一个强硬的对手。
但是,高句国远在辽东半岛那边,这里可是山东半岛,不说离着十万八千里,可是在唐朝这样的交通条件下,探子混到青州来的可能性极小。
也就是说,黄素这明显是个借口,一定另有所图。
“很好,耿天,你是个老实人,告诉我你的家住哪里,我会派人把解药给你送去。”
沈不易朝着风五使个眼色。
风五立刻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立刻瓮声瓮气的说道:“老爷,这解药的药材极其珍贵,一颗至少要五两银子啊。”
耿天一听,虽然感到有点肉疼,可是毕竟性命在自己面前的几人。
“你们都说说,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名叫吕明,抢先说道:“老爷,我等查访今日的客栈,并无异常发现。”
贾泉也带着几分醉意,拱手说道:“老爷,并无异常发现,只是我等在吃酒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乞丐,我派耿天和夏震去跟踪,尚未回来。”
乞丐。
黄素听到这,微微蹙眉。
“是两个什么模样的乞丐?”
“大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听到这,黄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贾泉啊,你是不是喝多了闲的,谁家会派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做探子。”
紧接着,其余的几人又依次汇报完毕。
“罢了,散了吧。”
黄素挥挥手,把手下众人给打发出去。
一直等到众人都走远了。
黄素冲站在那里的管家黄州使个眼色。
黄州走到门口,左右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人,才缓缓地把房门给关上。
黄素这才轻轻起身,来到身后的牡丹屏风面前。
伸手在一朵盛开的牡丹上面轻轻一点。
吱嘎吱嘎,屏风从中间裂开,露出一间密室。
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袁公子,憋坏了吧。”
黄素笑着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到了年轻人面前。
“黄大人,依我说,您就是过于小心了,吴荣的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担心什么。”
“袁公子,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啊。”
“虽然是要小心为好,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算了,不管是吴荣还是李隆基,都不可能派两个乞丐过来的。”
“是啊,袁公子说的极是。”
黄素笑着陪着小心。
“我这一次来,是专门告诉你,刚刚得到长安城传回来的消息,昨日所有的四品以上官员,去向都明确,并无有人突然消失。”
说到这,这年轻人站起身来,嘿嘿一笑:“所以,黄大人,可以放心的准备了。”
“多谢袁公子。”
黄素恭恭敬敬的拱拱手。
两相视而笑。
望着袁公子远去的背影,一直沉默的站在旁边的管家黄州开口了。
“大人,他袁建不过是仗着背后的琅琊王,真的是狗仗人势。”
黄素却微微摇头,“黄州啊,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种背后议论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不易让众人在破庙等候,自己带了风五,两人来到街上。
古青州,虽然规模比不上长安,可是却也是一等一的繁华,路上车马不断,各色行人熙熙攘攘,看起来热闹非凡。
走着,走着,沈不易就感到不对劲了。
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乞丐,似乎是在跟踪自己。
所谓同行是冤家,不会做个乞丐都要搞竞争吧。
不会,青州城乞丐这么多,不会是为了这个。
所以,很有可能,还是和昨日耿天说的那样,这是黄素的人在跟踪自己。
看来,自己的装乞丐的计划,恐怕不能继续下去了。
还是先回到破庙再说。
见沈不易和风五进了破庙,两个乞丐转身离开了。
“沈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门良笑着迎了上来。
沈不易在木墩上坐下,微微摇头。
“这青州城,透着一丝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