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说,“不过要跟在我后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做任何事。”

年幼的他迫不及待地点着头。

他们重新开始爬山。陡峭的山路没有任何变化。但至少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跋涉,心中燃烧着怒火,浸满悲痛,浓烟熏着他的胸腔,手中沾满了母亲的血。克劳德打了个冷颤,尽力将这些回忆塞到脑后。他要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虽然他能感到灼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背上停留,不过他那小小的自己一路上并没有太多话。他也很庆幸问的问题都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常有的——“你从哪里得到的魔石?”,“它们都有什么用?”,“你的剑法好吗?”私人相关的问题是禁忌。这都一如过去。

他强化了的听力远在能看见龙群之前就捕捉到了它们的沉重呼吸。他抬起手示意安静,侧耳倾听。朝东边

再走一点就到了。他们离开了山道,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穿过灌木丛。

在那里。在树丛的尽头有一块突出的巨石挡住了洞穴的入口。内部的岩石们发着微光,而入口处的岩石则在日光下泛出水晶一般的光泽。那意味着深处有魔晄的泉池。这可不是好消息。

一只雌龙懒洋洋地躺在巨石上,似乎是在享受日光浴。雄龙片刻之后进入了视野,昂起头,似乎在嗅着空气。克劳德绷紧了身体。尼布尔龙并没有敏锐的感官,但如果魔晄引起了变异……

雄性失去了兴致,慢慢踱到雌龙身旁。看起来克劳德还能攻其不备。

但要怎么做?这头雄龙的尺寸比起正常的要大上许多,这是个问题。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在狭小的地方也无法灵活地移动。对上龙的时候,速度可算是最重要的一点。特别是考虑到最初之剑能够轻易劈开巴哈姆特的外皮——这让这些龙的鳞甲和凯特西的运气一样浅薄。

他需要三把刀,克劳德这么想,他分出剑,将魔石嵌上最轻的那把。然后他将其余的剑插入泥土,用火焰魔石替换下了回复魔石,再检查了一下装备,确保多余的魔石都被妥善地放在口袋里。他不需要再来一次最开始的那场意外。

“待在这里,”他轻轻吩咐年幼的克劳德,然后借着树木的掩护匍匐前行。希望第二只雌性在洞穴内睡觉,这样他就可以先解决掉外面两只,防止他们退回巢穴内。而且从龙的背后攻击让他远离它们的尖牙和吐息,也就更加安全有效。

他握着剑,小心翼翼地从下风处接近,保持身形隐蔽,不被这些龙发现。闪电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来激活投出——这可以接受。冲击能够眩晕和迷惑龙,这就是他从后方接近那头雄性的机会了。

移动到合适的位置上,他凝神于魔石上。镶嵌在最初之剑上的绿sè_mó石变得明亮,空气被闪电的洪流撕裂。那两只龙同时发出痛苦的惊讶的尖啸。他们伏倒在地,不知所措。

克劳德向前冲去,强化过的速度让他在一息之间便冲进了雄龙侧翼的范围。他需要让它失去活动能力。最初之剑砍进了大腿,切断膝盖上方的肌腱,龙发出一阵咆哮瘫软在地。如蛇一般的长颈回转,巨齿徒劳地撕咬。而此刻克劳德已经跃至它另一侧,重复了之前的动作。闪电再一次撕开空气,雌龙发出尖啸,吸引了雄性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机会,他跑动起来,几跨步跳上了龙的后背,在空中高高跃起。

只用一击,最初之剑切开了它的脑袋。而直到死,它都不知道这是他干的。

巨龙身体沉沉坠地,头颅软倒在岩石上。雌性发出一声恸哭般的吼叫,克劳德几乎没能躲过它口中的火焰吐息,火炎从他的靴子底险险擦过。他落地,滑步欺入龙的下方,最初之剑轻易切开了柔软的腹部,然后在巨龙倒地之前一个滚地躲开了那沉重的身躯。他双手握剑,一个劈砍将头身分离。比起第一头龙更迅速和干净利落的死亡。

两只了,还剩下另一只雌性。

扫了一眼年幼的自己,他确认他安全地躲在树丛之后,克劳德转向了洞穴。他不得不和这一只面对面,不过雌性更小,而且相对来说火焰也没有那么危险。

在他接近的时候,洞内发出一阵咆哮。他举起最初之剑,望进黑暗之中。他的眼睛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鳞片摩擦着岩石的声音刮着他的耳膜,那漆黑一团动了动,转过身面向他。但是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却是它身后,天然魔晄之泉浸泡的三个带着斑点的椭圆球体。

克劳德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母亲……和蛋。

他冲出洞穴,身后紧跟而至的火柱让他浑身冷汗。当火龙退去,他立刻冲回洞中,向左,刺伤前翼,顺便甩开些余烬。龙的血盆大口对着他,试图咬下他的

头,克劳德迫不得已向后退开。这一击太轻,只激怒了它。

克劳德躲闪、前进、后撤,虽然并没有实质上的危险,但是也无法伤到那头龙。他紧紧贴着岩壁,躲过另一波火焰,而龙发现在吐息无效之后便仔细地搜索着入侵者的踪迹。

魔晄眼让他很难在黑暗中藏身,因此他再一次跑向出口——在这种狭小的地方要完全躲开龙息太困难了,就算不致命也让他觉得疼痛。狂怒令龙抛下了自己的蛋跟在他身后,怒吼着,利爪扫过,克劳德早有准备,轻松地避开了。它接着张口咬下。金发人还没有从前一次躲闪中恢复平衡,就举起了最初之剑。

手臂感到一阵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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