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像我这样有野心的女人,一旦喜欢了,在意了,就会想要的更多,永远不知满足。
第一次见九公主,是在法源寺,当时你也在,我心里酸溜溜的,因为觉得你跟她关系非同一般。
后来我认识了九公主,得知她是个小可怜虫,便想着抽空去看她,可巧,清明那天就在去往静水庵的路上碰到了你,你说你刚去看完她回来,我那时候觉得,你可能就喜欢那样的,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取代她。
一直到后来,到上个月,你不顾一切冲到承恩公府去救人,我坐在榻前守着因为急惊风昏睡过去的小宝,突然间就想明白了。
你从来不曾变过,而是我奢求的太多。
猜到你可能不喜欢我打扮得太过花哨,颜色艳丽一些的衣服我都没敢穿,得知你在吃傅经纶的醋,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又不好直言,便接着酒劲儿发疯,虽然我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但我想,该听到的,你应该都已经听到了。
我原以为,你是有几分喜欢我的,后来才发现,你想给我个家,不过是因为那个家里有你的亲生儿子罢了。”
“肖彻,我累了,咱们分开吧。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缠着你,迎合你,自以为是地赖在你身边。
我甚至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摊开来摆在你面前,我所有的秘密在你这儿成了透明,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我不喜欢这样猜来猜去的,外面所有的流言,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个解释,就算有些事关乎朝堂,关乎格局,你没办法告诉我一个内宅妇人,但最起码,你该亲口给我吃颗定心丸的,不是么?”
姜妙说完,屋里便陷入了沉寂,过了许久,才听得肖彻低缓的嗓音响起,“都说完了?”
姜妙伸手去摘盖头,想把凤冠取下来,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别摘,你想知道的,等拜了堂我全都告诉你。”
摇摇头,姜妙还是强行将喜帕扯了下来,最后把凤冠轻轻放在旁边的方几上,抬头直视着他,“三年前被卖被奸污的人是我,后来被赶出家门的人是我,把儿子拉扯长大的是我,曝出真相承受了所有外来攻击的还是我。
得知真相以后,我竟然还想着,只因那个人是你,所以为了你,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上花轿欢欢喜喜地嫁过去做你的夫人。
可是,现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我是受害者,我还得反过来花尽心思讨好伤害过我并且不喜欢我的人,你没想过吗?这份婚姻对我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卑微的时候,是因为喜欢你,但你没在乎过,现在换我不在乎了。
这个亲,不成了吧,等不到想嫁的人,我做不了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