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本想再多说两句,奈何廖嬷嬷就那么冷冰冰地在一旁盯着,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便只得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青杏见她出来,忙问:“怎么样?见着人没?”
“不仅见着,我还给他俩当了一回媒人呢!”姜妙撇撇嘴,心里还在因为没能跟李敏薇说上话而懊恼。
“哎对了。”她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傅二今年二十四岁了吧?他脖子里怎么戴个小孩子戴的长命锁?”
之前隔得远,她还以为就只是个做装饰的金项圈,后来到了新房,隔得近了她才瞧清楚,金项圈上缀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青杏也不太懂,摇摇头说不知道。
“算了,咱们去吃饭。”姜妙带着青杏要走,迎面就见小安子小跑着朝这边来。
姜妙挑眉,“你现在才来?新人都快入洞房了。”
“拜堂那段儿我看了。”小安子说,“后面的,也不适合我看呀,我是来找妙姐姐的。”
他凑近姜妙,声音压得很低,“厂公担心你被他们家内宅的人欺负了,特地让我来的。”
姜妙想着,田氏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但就那点儿段位,她还没放在眼里。
“哦对了,先前拜堂的时候,厂公在哪?”姜妙问。
“在外院。”小安子说,“太子殿下也来了,俩人在外院喝茶呢!”
姜妙点点头,尔后又看向小安子,“你是不是很了解傅二?”
“我是厂公的人,怎么可能……”小安子被她这一问吓得脸都白了。
姜妙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么仰慕傅二,那你一定了解过,他脖子里为什么会戴个小孩子才戴的长命锁。”
小安子后怕地拍拍胸口,解释道:“他生母永宁长公主生他的时候难产,他自来就身子骨弱,家里怕养不活,便给他打了一把长命锁,又请大师开过光,说是一直要戴到二十四岁这年才能摘下来像正常人一样娶亲,不过我看他今天也戴着,大概是习惯了,怕摘下来会不吉利吧!”
又看着她,“妙姐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姜妙摇头,“咱们去吃饭。”
……
新房这边,姜妙一走,屋里便只剩傅经纶、李敏薇和廖嬷嬷三人。
已经喝完合卺酒,傅经纶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便又继续坐着。
李敏薇比他还不懂,也呆呆坐着,眼巴巴瞅着桌上瓷碟里的花生瓜子,又不敢拿。
廖嬷嬷看了这呆头呆脑的二人一眼,出声道:“外院已经开席,驸马爷该出去陪酒了。”
傅经纶刚要起身,就感觉自己宽大的袍袖被人扯了扯,他垂眸,就见李敏薇轻轻捏着他的衣袖,像是怕他生气,她只捏了指尖大小那么点儿位置,娇粉的唇瓣轻轻抿着,明澈的双眼里却隐隐在期盼着什么。
被圆桌一挡,廖嬷嬷并未看到这个小动作。
傅经纶却反应过来什么,说:“我会让人给你送鸡腿的。”
李敏薇这才松开他的袖子,又看着桌上的喜果吞了吞口水。
她真的好饿,以前在静水庵饿了还能有粥喝,但是今天,三在雅间里,目送着姜妙的马车离开,他才下了楼。
……
马车驶进石磨胡同,姜妙还没下去就听得延寿居方向传来一片吵嚷声,似乎围了不少人。
仔细一听,貌似还有老温氏的声音掺杂其中。
姜妙顿时皱眉,让青杏先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
青杏挑帘下去,不多会儿再回来,白着小脸道:“刘老爷犯了事儿,朝廷要把他们家在京城的房产和田产收回去充公,姜府那座宅子,当初说是陪嫁,但在陪嫁之前,是去官府登记造过册的,名义上仍旧归刘家所有,现在,官府要收房子了,姜家那头的人没去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