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窒息了,关闭了,一种熟悉的、可怕的、煎熬的恐慌淌过他的静脉。他甩甩头,但他不能看不能想,当他试着呼吸,他仅能发出一阵粗声喘气。他不想听这些……他不想知道……罗德里赫在阴影的尽头显现,他不寻常的紫罗兰色眼睛因关切而睁大了。他的声音很遥远。

“费里西安诺,请你。听我说。是路德维希?贝什米特让我来的。我是来把你带去他身边,如果你愿意去的话。”

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突然明白了。空气像洪水般进入他的肺部,午后的光亮一下子回来了,每一样东西都有一种明亮,干净,美丽的感觉。当然!他不知道这是怎样、为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但他不再伤心,或者惊讶;取而代之的,他感到自己被快乐压倒了。整个世界都消失无影了,接着突然回来了,打着转,焕然一新。费里西安诺快乐地笑起来,响亮又清澈又灿烂。“噢,天啊。我甚至没意识到我已经死了!”

罗德里赫沉默着眨了会儿眼睛,他疑惑地皱着眉:“抱歉?死了?”

费里西安诺又笑起来:“啊,对,当然。而你是位天使。你一定是,因为你太漂亮了,而且你要带我去路德维希那儿,那一定说明我死了。你也是位德、国的天使,因为当你说话的时候就像路德维希,几乎跟他一样深沉、腼腆和友善。无论如何,我是怎么死的?哦,不过那不重要,任何都不重要,我现在可以去他那儿了吗?你能把我带到他那儿吗?请你?”

罗德里赫看起来完全不知所措了,接着突然笑起来,摇摇头:“他的确说过你是个很坚强的人。不,费里西安诺,我不是天使。你没有死。路德维希也没有。”

“我没死?”费里西安诺停下来,思忖这个出人意料的情况的改变。所有东西都放慢了,在他身边旋转。一阵阵的风,正落下去的太阳。如果他死了,这才合乎情理。那样,他才能接受。这消息来得太猛了点儿。“那么他……那么路德维希……”

“还活着。在德、国。”罗德里赫又一次笑了,温柔地,“除了你什么也不想。”

费里西安诺的身体变凉了,僵硬了。他不能弄明白,不能很好地领会其中的意思。这真是太惊人了,太奇怪和突然了,要是他开始去相信,他必定会失去控制。他只是深呼吸,一只手放在胸口上来稳住那势不可挡的情感的波涛。路德维希……“不。”费里西安诺又摇摇头,“我在做梦。或者在幻想,或者……你确定我没死吗?”

罗德里赫点点头:“非常确定。”

费里西安诺冻僵的身体似乎融化了。汗珠在他额上破碎了,他的脉搏在血管里烧灼。“只是,我……我等了很久,每个人都说路德维希已经……已经死了,或者失踪了,所以我应该忘了他,所以我原本认为我没见到他,我相信我没见到他,我很肯定当我死了的时候我才能遇见他,但……但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你不明白,这太难以接受,太久了,我不知道……”

“呼吸,费里西安诺。”

到罗德里赫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费里西安诺才意识到他在发抖,喘不过气来。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斜靠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疑惑依然充满他的脑海。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有什么出错了……“路德维希为什么不亲自来?”

罗德里赫暂停了一下,然后只是说:“他试过了。”

费里西安诺的眼睛被刺痛了,他的喉咙被无法抵抗的他这些年来压抑的感情哽住了。“那你,怎么……是谁……”

罗德里赫的声线保持平静,平稳:“我是路德维希的兄弟的朋友。基尔伯特的朋友。”

费里西安诺的大脑在打转,仍然拒绝让自己接受这件事。罗德里赫知道他的名字,知道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但仍旧……“可我怎么知道……”

罗德里赫在费里西安诺问出来之前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有你的相片。这些年来他一直保留着那张相片。你在笑,穿着他的夹克。有两个字写在背后——o.”

泪水溢了出来。几分钟之前,这还是又一个在橡树下的秋日午后。现在感觉就像是费里西安诺的生活停止了一小会儿,接着又重新开始了。路德维希。路德维希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存在。费里西安诺将去与他重逢。费里西安诺想大笑,想大叫,想怀着感激倒在地上。但最终他只是抬起头,站直身子,然后点点头,擦干眼泪。“我们能出发了吗?”

罗德里赫友善地一笑,以作回答:“我肯定你的祖父会想要跟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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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夏天,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可能是基尔伯特最糗的一次了。”安东尼奥在沙发上前倾身子,用英语说道,他的绿眼睛闪烁着光芒,他的脸庞充满生机和笑容,“我告诉你,我说我见过的基尔伯特最糗的一次,就是说相当糗。”

罗德里赫抬眼看看天花板:“噢,我相信你。但我觉得我肯定有一些故事可以跟你的媲美。”罗德里赫摇摇头,发出短促的怀疑的一声笑,“我仍然不能相信我会在意、大、利遇见一个基尔伯特的朋友!”罗德里赫轻轻将酒杯放在他的扶手椅旁边。费里西安诺注意到这个人做每件事都精确而绅士。很难相信他参过军。

现在安东尼奥和罗德里赫交换了一个小时的故事了,在相互都遇到了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另一个熟人的喜悦中兴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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