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王子腾奉旨巡边,归期不定,压根帮不上忙,唯一有的便宜表弟又是个半路出家的,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的,更是摆明了不会受她的拉拢和驱使。
之前还有个先荣国公嫡长孙女的名头可以唬唬人,现在倒好,两房一分家,连这点光环都滑了。
现在的她,再怎么往脸上贴金,也只是一个五品员外郎家的嫡长女,别说唬人了,她自己连开口都觉得羞耻。
贾元春气得心口疼,府里的人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她在宫里日子难过么?她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熬油似的熬到了今日的地位,容易么?!亲人们不想着给她相助一二就算了,尽给她找麻烦了。
这回好了,她都能想象得到,等到明天消息传出去以后,宫里那几个出身不及她的贱人,怕是又要嘲笑她了!
娘家不给力,贾元春愁得几天都没能休息好。
结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日,王子腾在回京述职的路上,偶感风寒,因着急回京,归心似箭,仗着自个儿身体强健,起先并不当一回事,一味的赶路,致使病情加重,倒在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
待想寻医问药时,却倒楣的请到了个半吊子的郎中,一副药下去,病没治了,人却死了!
真真是药到命除。
消息传来,惊得整个京城的人们眼珠子掉了一地。
作为四王八公中,这一辈里最为出息的顶梁柱,王子腾可以说是这一代里几家的领头羊了,被几家人寄予了极大的希望。结果,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就这么死了。
宫里,贾元春听到这个噩耗,几乎晕厥过去,整个人的精神气,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在这深宫里挣扎求生许多年,好容易一步步的从一个宫中女史爬到了如今的地位,贾元春比谁都清楚,后宫的女人,如果没有前朝父兄的扶持,简直是寸步难行,别说得到圣人的宠幸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死于非命都不知道呢。
之前贾元春能一朝上位,除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手段外,出身荣国府,亲娘舅是王子腾这两条,为她加分极多。这也是为什么,当今长时间没有再临凤藻宫,贾元春在后宫里的日子依旧过得还不错的原因。
虽然父亲和大伯一家不给力,可谁让她有个身居高位的亲舅舅,还有一个和圣人关系非比寻常,用简在帝心都不足以形容的便宜表弟呢?
结果,一夜之间,靠山塌了三分之二!
很快,当今就收到了凤藻宫贤德妃娘娘身染重病的消息。
“病了?让太医院的太医去为她诊治便是了,朕又不是太医,不懂医理,去看了她,病就能好了?”
魏全整个人缩成一团,一个字儿都不敢哼一下,得了当今的话,忙不迭的退出御书房。
若不是贤德妃身边的那个贴身宫女出手大方,给出的银子十足让他心动,以魏全的身份,哪里会在明知道当今不待见贾元春的情况下,还跟着去淌这趟浑水呢?
还好圣人没有怪罪,否则,他这一回怕是要倒楣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魏全当即对那个企图以金银珠宝腐蚀他的宫女恨入骨髓,去传话的时候也没了好脸色。
能够在宫里活下来,走到魏全这般地位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思活络之辈?最是懂得看上头人的脸色行事,看人下菜碟什么的,不要太熟练了。
魏全身为圣人的贴身大总管,本身行事就代表了圣人的意思,就和抱琴之于贾元春一样。
今天那些人见魏全对凤藻宫的宫女这么不假辞色,当下明白了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凤藻宫的那位了。
御书房里,徒阡取笑道:“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您的那些个妃嫔们生病了,报到您这里来的,哪一个是真的病了的?那些人所为的,可不就在皇兄身上么?”
林陌笑道:“王爷也真是的,某些事情,咱们自己心里清楚便是了,何必宣之于口呢?看破不说破才是正理儿。”
说着,还冲着徒阡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勾得徒大王爷心里痒痒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今已经被眼前这对狗男男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可是他又能如何?自己的心腹宠臣,跪着也要继续宠下去!
“在大晋,也就只有你们二人敢这般当面挤兑朕了。”抬手轻点那二人,当今满脸的无奈。
“在大晋,也就只有你们二人敢这般当面挤兑朕了。”抬手轻点那二人,当今满脸的无奈。
徒阡笑道:“看您说的,所谓高处不胜寒,若不是还有臣弟和阿陌在,皇兄哪里还能如现在这般,有心情放松的时候?”
当今直摇头,却不能反驳徒阡的话,因为,这话虽难听了些,却是该死的对!
当今一想起这些事情就烦,忍不住向徒阡抱怨,“你说说,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容貌娇美,各有千秋,琴棋书画,样样不缺,谁知道尽是将心思花在了这些旁门左道上了。若非亲眼所见,朕竟不知,女子中竟还有如贾王氏那般胆大妄为之人。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来,那贾元春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因为听了王氏的事儿,一时心血来潮,让手下的暗卫去查了那几个最得他宠爱的妃子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而且是仔仔细细,从出生到如今,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查了的话,当今都不知道那些和他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们,究竟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