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袂如一怔。
陶夏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护士,表情不耐烦。
护士有些无措,只能无奈的看向陆袂如。
她皱了皱眉,低声跟她道了歉,麻烦让护士拿些包扎的物品送过来。
护士看了看陶夏,见她一身的血,也不好跟病人计较什么。
“好,那就拜托你了陆医生。”
病房只剩下陆袂如和陶夏。
陆袂如沉默了下。
“这伤是怎么来的。”
陶夏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没什么,皮外伤而已。”
陆袂如没说话。
陶夏静了静。
“我身上的血是我司机和助理的,我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
陆袂如不难想出了什么意外。
门外的护士敲了敲门,陆袂如听见声响,把东西拿了进来。
她走到陶夏的面前。
“你去洗个澡。”
陶夏身上全是血,不大方便处理。
“没衣服。”
她低着头,解开自己的外套。
陶夏里面只穿着白色吊带,血从外套渗了进来,白色吊带上沾了晕开的血迹,看上去很突兀。
陆袂如心情复杂,精神疲惫,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下自己的呼吸,起身去给她找病号服。
陶夏从她手里接过衣服,靠近了点距离,看清楚陆袂如。
她依旧白的发光,垂下的眼睫长而翘,五官长开了,没有曾经的那般的乖巧,或许是当了医生的原因,看上去要比之前更加清冷疏离。
陆袂如扫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
“洗澡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让伤口挨到水。”
陶夏一怔,低声应下。
“嗯。”
她默默握紧病号服,抬脚走去洗手间里。
陆袂如有些恍惚的坐在沙发上。
她刚刚做完一场手术,身心疲惫,凭着想见到陶夏那颗心,硬撑的提起精神到现在。
坐在这里,她还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她想过很多次见到陶夏的场景,想过自己怎么样去面对陶夏的态度。
她在心里、脑海里,模拟了一次又一次,可再次见到陶夏时,那点小小的怨念和委屈,还是全都冒了出来。
她没办法做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能够淡然的去面对陶夏。
她一听到陶夏受伤,她便溃不成军。
陆袂如甚至有点害怕见到陶夏,她和她之间隔着长长的时间银河,那些她从没去参与过的过去,都让她觉得无力。
陆袂如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到了后半段,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陶夏刚才了什么事情。
她没等到陶夏出来,就被站在门外的护士喊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