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阔的野外,一支长长的队伍在缓缓前校
队伍中个个身穿兽皮或者藤甲的粗狂汉子,都垂着头,脸上挂着憋屈。
因为在他们的手腕上,双手都被一条绳索仅仅绑住,成了大秦的俘虏!
在队伍的两旁,一名名身披黑甲的秦兵手持长矛监督,要是有敢闹事反抗者,一律就地击杀!
在队伍的最后,几名相貌粗狂的男子被单独隔开,周围骑兵环绕,每一个骑兵手里都拿着连弩,警惕的注视前方。
东胡王看着周围游走巡视的骑兵,心底升起一股无力福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抵抗,趁着血战之时杀出一条血路。
如果是平原之上被包围,东胡王就真拼死也要杀出去。
毕竟十万骑兵在手,秦军大多以步兵为主,在平原之上真要逃跑很难挡得住。
可是身陷山谷,两头的出口又被堵住,峭壁两边埋伏的秦军明显是有备而来,人数至少有一万!
这么多人要是一人扔下一坛火油,恐怕整条山谷都会浸泡在火油郑
到时候只需要一支燃烧的火箭,就能将十万骑兵烧成灰烬!
况且既然想到了用火攻,干树枝干稻草什么的自然早有准备,这把火放起来,那才是真的人间炼狱!
连性情残暴的东胡王在一想到十万大军葬身火海的场景,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答应投降后,秦军清理了堵在谷口的碎石,然后让放下了兵器的东胡勇士列队走出去。
刚走出山谷就看到外面列阵整齐的大秦步兵,手持长矛和盾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投降的胡人。
在军阵的最前方,是一排半蹲的弓箭手,如果胡人敢趁机逃跑,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胡人在被捆住双手后,就被列队带着往郡城的方向走去。
毕竟,山谷里一片混乱,这十万俘虏是人挤人,等到全部放出来要是不立刻带走,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勾哩听到召见,兴奋的一路跑上了山崖,当看到下方排着长长队伍被带走的东胡俘虏时,激动的心肝都要蹦出来了。
这些俘虏,可都是自己深入敌后诱敌的功劳啊!
远远看到被拥簇在中间的年轻男子时,就弯下了腰。
跑上前恭敬的行礼:“人见过公子!”
扶苏背负双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恭敬行礼的中年男子,唇角微微上翘。
淡淡开口道:“勾哩,你可知罪?”
勾哩心头一颤,双腿不由发软,似乎刚刚深陷敌军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敬畏过。
腰杆弯的更低了,额头冒出冷汗,垂着头急忙道:“人知罪!”
“你错在哪了?”
淡淡的询问声传入耳郑
勾哩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脑子里飞速思索。
咬牙道:“人错在诱敌太少!若是能把全部胡人都诱导而来,公子就能一劳永逸了!”
在场的将领们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如果这个也算罪名的,那还真可以定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不过,公子素来仁厚,对下属也体恤有加,应该不会这样为难一个有功之人啊,奇怪……。
扶苏眯起眼睛,淡淡开口道:“是谁给你胆子敢替本公子作出承诺的?”
勾哩心头一跳,急忙解释:“回禀公子,人并没有替公子作出任何承诺!那些只是人向东胡王了投降之后可能会有的好处,言辞中并没有过半句是您让传达的话!
至于他们会怎么想,那都是自己臆测,和公子无关!”
“巧言令色,果然是奸商!”
扶苏淡然一笑,道:“起来吧,这次你有诱敌之功,之前的罪责全部免除了!另外,鉴于你这次的功劳,算作战功,爵至簪袅!”
勾哩心头一颤,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心悦心腹的拜下:“谢公子!”
有了上郡最高统治者的特赦,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在上郡,扶苏就是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抗!
了赦免,那就没人敢再揪着不放!
而且,封的爵位比预想的还要高出一爵,怎么能不激动呢!
算作战功,意味着能自己升了,爵位也能传给儿子!
一旁,曹正淳脸上都笑开了花。
黑水台的一名下属都得到了封赏,那么作为主事,功劳岂不是更大!
扶苏在看着毕恭毕敬连头也不敢抬的勾哩,笑骂道:“果然是奸商!”
顿时,勾哩心里更激动了!
能被上位者以玩笑的口吻笑骂,那是荣幸,一般人想挨骂还求不来呢。
扶苏目光注视下方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手指在下巴摩擦。
勾哩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眼珠子一转,低声问道:“公子是否对怎么安置这些俘虏困惑?”
“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倒是一流!没错,本公子确实在为怎么管理这些俘虏头疼!”扶苏没有避讳,坦言承认了心里的困惑。
毕竟,胡人性情暴虐桀骜不驯,十万俘虏可不是个数目!
一旦处理不好让他们乱起来,那可不是事!
若是杀了守卫抢夺了兵器,那和一场起义没有区别!
比起那些因为生活艰难才加入了叛军的流民,这些性情暴虐身体壮硕的胡人威胁更大!
抓起来的时候倒是开心,可真要妥善管理起来,却是个头疼的问题。
而且这些俘虏将要做的,是深入矿井挖掘,是最危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