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2点钟,确保好休息之后,荒川望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活动了一下身体,好让它不那么僵硬。
他将楔丸装进球拍袋里,背在肩上。
夜晚有可能遇到巡逻的人,他得小心,至少不能让正常人看到自己手里的刀。
整理好行装,荒川望轻轻地关上了家门,将最后一丝月光关在里面。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准备前往数小时前自己被袭击的那个小巷,在那里或许能找到杀人魔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
荒川望的家位于离秋叶原不远的和泉公园附近,一般到了夜晚十点过后就没什么人了,可以说是不那么嘈杂的地方,虽然他所在的居民楼条件不怎么好,但是总比足立区的居住条件要好得多。
跟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和垃圾堆比起来,没有预告的断水断电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的脚步很轻,即使子寂静的夜里也几不可闻,这是他模仿狼的忍者步伐而领悟出的。
“消音?”荒川望自言自语,“对于忍者来说是一个好技能。”
用这种方式走路对他的帮助很大,想象一下,月黑风高,你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周围寂静一片,你的听感被放大,这时候就算是一片枯叶飘落在地的声音都会让你警觉,可是偏偏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你的身后。
他隐藏在黑暗中,脚步声比树叶都轻,呼吸声比微风都轻,他或许刚刚来到你身边,又或许影子般如影随形跟了你很久,在合适的时机——也许是在某个巷口,也许是在公园深处的树林,锋利的小刀在你的动脉上轻轻划过,生命如同快速流失的鲜血般消逝……
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夺走对方的生命,无声无息,这是何等恐怖的感觉?
被这种人盯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安置了一枚定时炸弹,永远也不知道什么爆炸,自己会在何时死去。
不久后,他来到了十字町附近,这里是东京市的繁荣地带之一,即使是在深夜,也依然有部分人穿行于斑马线上。他们大多都是年轻人或上班族,在居酒屋内喝的伶仃大醉,拿着西服外套从店里出来,然后互相搀扶着走进ktv……这是现在人们缓解压力的方式之一。
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就潜伏在他们身边,也许下一秒走进小巷里呕吐的时候,一只手会伸进他们的喉咙,捏烂他们的内脏。
荒川望戴着棒球帽,拉低了帽檐,低着头走在街上。
他不过高中生的样貌,这个时间点在大街上乱晃悠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荒川望心里对杀人魔的来历有些感兴趣。
众所周知,人的身体具有相当的韧性,不是尖锐的物体根本不大可能刺穿皮下脂层,你可以把一个人殴打得面部骨折全身淤青,但不可能用手指钻破一个人的皮肤。
可那个杀人鬼居然能轻松地将手刺穿自己的身体,要么就是他力气奇大无比,要么就是他拿着某种凶器。
可回想起腹腔内被搅动的触感,荒川望皱起了眉头,那感觉不像是拿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体内,腹腔像是直接被撕裂一样火辣辣的疼,人类不可能拥有那么大的力量,又不是抗日神剧手撕鬼子,那个杀人鬼有些蹊跷。
荒川望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小巷,昏暗的灯光柔和,墙壁上满是集束的电线通向各个居民房间。
他走到自己之前遇袭的位置,从球拍袋里拔出了楔丸。
他现在有自信,即使是面对那个凶恶的杀人鬼,自己也能在五招之内砍下他的双臂。
四周环顾了一下,小巷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藏匿的地方,如果非要说的话……垃圾箱倒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突然间垃圾箱旁白色带红的物体映入眼帘,荒川望看到了自己之前扔下的沾血的白衬衣,而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衬衣上满沾上血迹的部分淡了许多,上面还有水渍,衬衣的布料皱巴巴的,看起来像是被咀嚼吮吸过。
吸血?
那个变态的杀人鬼回来过?
大街上响起由远及近的警笛声,那是警车在巡逻。
听着耳边警笛的回响声,荒川望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或许电视上播放的两起杀人案并不是发疯的野犬所造成的。”他喃喃地说,“杀人鬼在吃人,警方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加强了巡逻,所以才说尸体被野犬啃食过。可那根本不是发疯的野犬干的,东京对流浪狗的治理很严,流浪狗被抓捕后,将会公示5天至1周,如无人认领,即送入“处分机”杀死……警方并不想引起人们的恐慌。”
要是被市民们知道城区内游荡着一个吃人的魔鬼,迫于民众、媒体和政府,那个时候警视厅的压力会极速增大,不仅如此,只要闹上了新闻,吃人的杀人鬼也许就会销声匿迹,那时候要再想找到他可就困难了。
那个杀人鬼,或许真的是鬼或者其他什么未知的危险生物。
不过这样更好……
人类的法律可不能应用到怪物身上,法律不保护妖魔鬼怪。
这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巷两侧的墙壁上,那里印着黑黢黢的脚印,准确的说应该是足印,这个杀人鬼似乎并没有穿鞋,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他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而不被察觉了。
“这是有多久没洗脚了啊……不过逃跑的路线倒是挺奇特的。”
荒川望看着那黑色的足印,双腿微屈,然后发力。
在与鬼佛对坐之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