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线从许征手中蔓延,照清前方地面的路。
两人走在这偏僻的小道上,许时怕黑的这个毛病,只要有许征在身边,仿佛就被治愈。
许时问:“你出门的时候把发财关房间里了吗?”
许征答:“关了。”
留许发财独自在客厅内一分钟,就是一场灾难。
“那就好。”许时放下心,而后挠了挠手臂,“有蚊子咬我。”
“下回出门前记得喷点花露水。”许时属于招蚊体质,两人走在一块,蚊子总咬许时不咬他。
许时躲在他身后,同蚊子商量道:“你们要咬就咬我面前这个人,别咬我。”
“小没良心的。”许征轻骂了句。
等许时回到家开灯一看,两个手臂加起来至少被咬了七个包,又大又红,被挠得肿起来。
“该死的蚊子,也太毒了。”许时一边怨恨着,一边用指甲往包上掐十字。
许征看了也被震惊,起身道:“我去拿清凉油。”
红盒子铁罐装的清凉油,抹在蚊虫叮咬处又凉又辣,有的地方被许时挠破皮,刺激地许时倒吸好几口凉气。
抹了清凉油,许时再想去扒,被许征握住了手腕:“涂了药过一会儿就好了。”
许时委委屈屈:“痒。”
许征轻轻在涂了药的地方上吹气,凉意盖过了那股痒劲,许时没形象地靠在他怀里,许征抱着人,一闻,满满的清凉油味。
“砰砰砰”许发财的房门被推得砰砰作响,发觉客厅里等亮着,被关屋内的许发财自然不安分。
许征和许时相视一眼,拇指指腹在手腕上摩擦,许征沉声问道:“回屋?”
“好。”许时回握着他的指尖。
客厅的灯灭了,主卧的灯被打开。
一晚都未曾熄灭。
大学期间,许时做到了他许下的承诺,每一年都拿到奖学金,还是国奖。
他也在努力为这个家添砖加瓦。
许征在公司实习三月后,顺利转正,两年内当上分公司副总,年薪百万,也算过上了让人羡慕的生活。
许时掐指一算,只要他们节省日常花销,就能够在六年内把许征那五百万还清。
生活又有了盼头!
等他毕业,再加上他的工资,还起债来又更快了呢!
许征却高兴不起来,这和他记忆中的发展不一样。
前世这次金融危机将在一年后回春,煤价也随之上涨,可现在一眨眼过去两年,经济仍旧不景气,煤炭市场也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好多煤老板撑不下去纷纷转行。
他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把钱都投进去买了矿,为此还背负上五百万的高额债款,要是煤炭市场从此衰竭,那他就得真如许时所说,老老实实上六年的班,才能还清那笔债务。
剩下的日子,只能靠工资和房租度日了。
事业没什么起色,感情倒挺稳定的。
日子一久,再加上和他前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许征也过习惯了和许时一起节俭的日子。
两人在周末的时候共同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分摊家务,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许征继承了许敬言的好脾气,许时又和他吵不起来。
生活节奏、习惯,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磨合到一块。
无论是分开多久,每当见到对方的那刻,发自内心的喜欢是怎么也藏不住,从骨子里蔓延开来。
前世从未体验过的情感,让许征学会满足,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象,对一个人的喜欢能到如此境地。
就算要舍弃他这个煤老板的身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