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一边喝着香菇鸡肉粥,一边抬眼看着陈方叙,问道。
他一定知道内情,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吧秦云的儿子给找出来。
听到她问起,陈方叙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没错,她儿子先天不足,是绝症,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目前没有对症药,后续的治疗遥遥无期。”
这也是他在查清状况后,对她挪用公司公款不以为意的原因。
而且他还知道,秦云不动她自己公司的财产,只动公司的,就是担心她在秦氏集团的位置保不住了之后,无法为她儿子继续治疗。
她自己的财产,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她给她儿子留的后路。
至于她那个儿子是怎么来的,陈方叙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童臻比较好……
“那她肯定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更多的钱,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帮她一下呢?”
童臻试探性地看了陈方叙一眼,她并非圣母心泛滥,而是做了母亲之后,才更理解母亲对孩子的那份心。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小圆子得了绝症,她就算是砸锅卖铁卖肾,拼了命也要救回他,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
“这是当然,但她的野心未免太大,加上对我的不信任,才导致她落得现在这个境地。”
陈方叙说,如果秦云愿意对他坦白一点,就算是看在已故的秦建国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可以一直资助秦云给她儿子看病,哪怕毫无希望,但至少对她来说是一种慰藉。
而这,也是秦建国的意思。
“其实,秦老爷子在临走前交代给我的事情,就包括这个,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管,是她太心急了,还妄想用你来威胁我。”
陈方叙喝了口水,神色淡淡地说。
童臻愣了下,“你说,秦老爷子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没错,他拜托我看顾着点儿,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忍让。”陈方叙说。
闻言,童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在秦云不停地对陈方叙提要求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表示可以帮助她,但要以他的形式来。
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将秦氏集团交给这么一个心思已经完全没有在上面,而且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手里,毁掉,或者是落到别人的手里,那是迟早的事情。
“哦,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童臻问这话的时候,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结果一般。
“还能怎么办,就算母亲做错了,也不能连累孩子,当然是原谅她了,至于孩子后续的治疗费用,将直接从秦氏集团的盈利上划账,他们那点儿用度和治疗,对秦氏集团来说,是九牛一毛。”
陈方叙微微勾起唇角,这件事情,就算是给秦云一个教训好了。
看到童臻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他不由挑眉,所以刚刚这个女人还在担心别人?
秦云可是扬言要杀了她的,她却还顾得上为别人着想,还真是……
“所以,当时你跟秦云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对不对?”
童臻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什么?”陈方叙抬眼看向她。
“我说,你说的那些什么不在意我的话,都是故意说给秦云听的话,好让她觉得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不对我下手,嗯……顺便再拖延点时间,对不对?”
童臻趴在桌上,一脸看透他的表情,眼睛笑的弯弯的。
话音刚落,陈方叙就从座位上起来,直接转身朝楼上走去,顺便还丢下了四个字。
“自作多情!”
童臻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某个男人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
“什么!你……你站住!哎哎,我的腿不能走,你抱我上去!”
……
六月的天气有些闷热,雨水颇多。
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秦云和她的儿子已经被陈方叙安顿好。
肖越在办完了陈方叙交代的事情之后,直接就转去了公寓。
上一次跟陆施施闹了别扭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想来也有半个多月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他没有再看到那个女人,取而代之的是被击倒在地的,他的下属,还有狼藉的房间。
看守陆施施的那个人,因为被击中了后脑,伤口过深,已经死去多时。
客厅的地上满是血迹,再往里面走,他看到另一位下属的尸体。
房间散发着一种难掩的恶臭,肖越面色阴冷地站在房间尽头,紧紧握住拳头。
那个被他囚禁着的女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