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内容是:管仿的室友王营新在做实验。这一段里出现的场景也是“幻觉空间”)

戴着防毒面具,穿着一身防护服的王营新在做作业。冒着酷热,像只烤j-i。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看起来仍旧没有解决的希望。王营新想要当交换生,只有成绩特别好的学生才能获得这个机会……

这真的好热啊!但是王营新一旦将防护服脱掉就会马上被冻僵。她把防护服的温度又往上调了两度,简直快受不了了。对于宿舍无空调这一事唯一没有不满的人就是王营新,因为和防护服里的温度比起来,夏天就像春天。

“一号一号,你还好吗?”

王营新都没法儿擦汗。因为汗腺此刻没有使用。狗还有个舌头能塌一下呢,王营新头昏脑胀,因为高温快要晕死过去了。她坚强地回答,“二号二号,我还好。最新进展,我发现水癸辟(注1)的深处的温度和水面基本相同。”

“一号一号,这是个好现象。”

“二号二号,是的。”

王营新的防护服表面结了一层冰,她在水里快要游不了了。搞这项目真是受罪,要多苦有多苦。她拍了两张底下的照片,准备离开了。但这时发生一个意外,王营新决定再去探探,“二号二号,我要再下降一百尺厘(注2)。”

二号不同意,“一号一号,再往下会有危险。防护服只能承受这个压力再大就要出故障了!请回来。”

“二号二号,我看到一具尸体,我必须抓住它。”

王营新不听劝告又往下潜了几十尺厘,这样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那具尸体的脸了。她近前抱起尸体道,“二号二号,请准备一个尸袋,我将于十分钟后返回。”

“你!”

二号很生气。王营新说,“二号二号,请务必给我准备一个尸袋。”

二号无奈地找尸袋去了,这边王营新一边往上游,一边看着怀里这块明显是刚死不久的倒霉鬼。皮肤被烫得发红,耳朵里嗡嗡作响,浑身无力,王营新都不去管了,一心一意想着上岸后用哪种方式解剖尸体。二号接着她上来,将尸体装进尸袋里,王营新脱掉防护服,两条鼻血下来了。她连忙仰起头拿纸巾堵住鼻孔。血有往喉咙里流的趋势。

“叫你别潜那么深吧你不听!”

“没关系的。”书呆子王营新就是这么认真努力不怕苦不怕累。“有鼻血可流说明我活着,你看这个人,死在水癸辟里要不是碰上我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怜哪!”

二号厌恶地将尸袋挂在王营新背上在那儿拼命洗手喷消毒液,“我要是这个人,宁可默默无闻地死在底下,也不要有人把我切开来研究。研究成果是那个人的,我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处?哎,你说说你想象一下有人把你剖开来你心里不堵得慌啊?”

“我打算死了捐献遗体的。”王营新慷慨大方,“我要是死后还能为世界作点贡献是好事啊!反正那时候切两三刀切三刀又不痛了。”

王营新满脸通红说,“防护服里真热,我都快烧起来了。我一向觉得烧死可能会比冻死痛快点,可是在下面,我真的想脱掉这层厚得跟钢板一样的衣服跳到外面清凉一下!在水癸辟里冻成冰雕的想法那时候对我的诱惑大极了!”

“算了算了,我看下次还是我下去你在这儿监测,看你这慌兮兮的。你要真自寻死路了,这项目我一个人怎么做?”二号还在洗手。王营新说,“别洗了,手都要洗薄了!不行,还得我去,你不够认真!我不能让你来干这个。”

“呀嗬。”二号关掉水龙头转头看着王营新。王营新跟哄宠物一样拍着尸袋,“乖,我们去解剖室度过这美好的一天,走喽!”

王营新一夜没睡,照照镜子,不长黑眼圈。外面管得宽敲着她的窗子,“起床了起床了!”

“起了!”王新营回答道。管仿走掉了,王营新琢磨着,要不要逃学去解剖室干活儿。这么热的天尸体坏得很快,时间一长能找到的信息也都成浮渣了。不过去解剖室得有申请单,申请单还有剩下的吗?

水癸辟:虚构的概念。在后文中会讲到“水癸辟”是比喻躁郁症中“郁症”

尺厘:文中虚构的长度单位

第16章 人比猪低等,我比人高贵

清早就节节高升的气温让魏先祀骑车到学校时已经一身汗了。在车库停车的时候她看到了管仿,管仿也看到了她。“看什么看啊?”因为魏先祀不太服气的看着自己,管仿嚷着,“我告诉你,吸毒事大,还没完呢。今天我借只狗回去到你寝室检查,药放哪儿了我都找得到!”

“跟你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讲吧。”魏先祀握着钥匙,“如果你执意要侵犯我的权利,我只能说,抱歉,为了维护我的利益可能会伤害到你,但请不要埋怨,因为是你自讨苦吃。”

连这么一个没根基的转学生我都降服不了,我这楼长还怎么当啊。“你就这么跟我讲话吧,啊,有你哭的!”管得宽对于魏先祀的讲话风格极为不惯。“告诉你,你别跟我来这套!”

魏先祀感到无意义的烦恼。

“别在讲卷子的时候做作业!”

老师的话将管仿吓了一跳。

管仿被罚站走廊,谁让她不好好听分析试卷而忙着在抽屉里写作业呢。下课后,管仿被叫到办公室里。“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罚站吗?看看你这次的分数。”老师在一堆卷子里扒拉。管仿很惊讶。分数这么快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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