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骨瞬时红了眼睛,面色冷成了冰:“你再说一句。”
韩栈衣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似不再想说。
银链抛出,绕颈两圈,力道凶猛的狠狠勒紧,又连着手与脚,瞬间便锁住了韩栈衣的自由。
执骨面色y-in沉的可怕,一剑刺下!挑开韩栈衣原先沉重的枷锁。紧接着,他牵着那条细细银链,将韩栈衣扯了起来,扔出门外。
韩栈衣一身狼狈,还未等他站稳,执骨翻身上马,拖着他就飞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叫人追赶不及。
元盛与廉城刚赶到此处,就见着执骨疯了一般的离开。
而后头……
一身华服的廉城拖着厚重的衣摆,哗啦一声收回扇子,狠狠的跺了跺脚:“糟了啊!”
元盛又抓起他,拔腿就跑。
将军府中今夜的人都没敢睡觉,小心守着自己的岗,半夜时分,就听府中马蹄阵阵。将军的脾气,是大家闭口不言的默契,这个时候,能不触霉头就不触霉头,虽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明白此时千万远离为上。
回到自己卧房,执骨将韩栈衣推了进来。
韩栈衣衣衫无一处完好,面上也留有血痂,此时已是狼狈不堪。
纵使如此,他依旧云淡风轻。任由执骨如何折腾,都不吭一声。他清浅的眼瞳随意的扫视着执骨的卧房,就如往来之客一般,细细打量这个地方。
找寻一圈,在窗棂间见到了一枚孔雀尾羽。青蓝交加,倒吊着在夜风中旋转,两颗小石子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嘴角浅浅的笑容溢出,只觉他神色攸地间便染上斑驳色彩,眉宇光华万千,温暖如风。
他如此,执骨却不知。
他火气上了头,今晚对他的刺激着实有些大。战事也好,他的挫败感也罢,被人耻笑又如何,偏偏扯进了老将军!
本就将怒气牵连到韩栈衣身上,韩栈衣却丝毫不客气的说出最刺痛执骨内心的话。若要爷爷死,岂非要他命!
执骨此时早就快没了理x_i,ng,少年心x_i,ng本就易冲动,接连做出疯狂的举动。
他一脚踹向韩栈衣,迫使他摔向软榻。
韩栈衣身上全都是伤,执骨就当看不见。一挥手,在韩栈衣手脚被锁不得动弹之时,褪去全部衣衫,连带自己也一并脱了个干净。
身上青紫交红的伤痕骤然显现,而让执骨猝不及防的,是隐藏在伤痕下的身体。
栈衣看似清瘦高挑,肌理线条却意外好看,尤其腹间,劲瘦坚硬,窄胯长腿,待看清后,执骨猛地一顿,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已是骑虎难下。
韩栈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
此时的执骨 ,正单膝跪在他枕边,一腿蜷起,一腿支撑,极具侵略式的跪在他身上。
总是清清淡淡的韩栈衣,少有的闪过惊讶之色。
他抬头望着上方的执骨,见他耳边迅速攀上的粉,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恍然明白了什么……
思忖了几番,韩栈衣的眼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疑惑问:“你要?……”
还未等他说完,执骨猛地翻身下榻,迅速的穿戴好衣服。
穿完之后,还愣了好一会儿。
韩栈衣坐起身来,也拿起破烂的衣衫,遮住自己身体。只是他双手被锁,不好动作,就是拿这衣服,也只遮了半个身体。
待执骨回头怒视的时候,又见着他衣衫半褪,若隐若现的模样。偏偏他还望着自己,有种欲语还休之态。想起方才自己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后,执骨难得的红透了脸!
该死!
他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有火气不知该怎么发,那时想那么做,便做了!谁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荒唐!真是荒唐!
然而此刻韩栈衣的眼光就如锥子一般,刺的他浑身难受。
他何时如此丢脸过,执骨有了钻地缝的心思。
心里的气莫名就散了,大约此刻,只觉得丢人了。
执骨不敢回头看栈衣的神色,他恶狠狠的道:“你可知下人都在背地里叫你什么?——是韩美人。既然你白白做了我府上的美人,那你就好好学学怎么伺候好我!哼!”
说完,仓皇逃离开……
韩栈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晚的事,还真是多啊……
他站起身来,修长赤|裸的身体一丝|不挂,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只随意翻转了几下,手便从银链中脱了出来。
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
*
“公子。”
模糊了面容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对着清贵的人。
“我曾说过,不许动手,不论发生何事,可还记得?”他声调缓慢,语音婉转。
“……属下,记得。”
“那今夜,为何准备出手?”他背对而立,似望月而去。
“当时那剑就要刺下,属下怕公子受伤!”
“恩,你们这是不相信我?”
“属下不敢!”
“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遵命!”
“起战是怎么回事?”他回首问道,眉眼间,风华无双。
“是他……一意孤行。”
“恩。”他点了点头:“偏安一隅,受不住了。我已知,你们退下吧。”
“是。”
“另,传我令,”他望向一处,不知在想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意犹未尽。旋身而上,踏叶而去,留下浅浅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