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执骨忽然松开手,扭头看向一边。
而脑海中止不住的去想……是想家了吗。
他何时如此心慈手软过?!
从未!
心中按捺下莫名的情绪,再睁眼时,他故意夹杂着凶狠的气息。
却没想到,手心里突然滑入微凉的东西。
他的手被抬起,就着月光,韩栈衣凝视着他的指尖。
那里已结了痂,还残留着一片暗红,却能从中看出当时撕扯过后的痛楚。
“怎么回事?”
是否是错觉?执骨感觉韩栈衣的语调冷了几分。
“与你何关?”执骨收回手,一时却没拽的回来,他怒道:“松手!”
“怎么回事。”韩栈衣又问。而这次,连眸子里,都带着三分寒凉。
鬼使神差的,执骨默然。
他整片指甲盖都被掀开了,或许说,是消失不见了。
“你。”似乎想起什么,韩栈衣蹙眉:“你是将指甲掀下去割木板?”
执骨勾起唇笑了笑,装模作样的引以为豪:“还有我的内力。”
“胡闹!”向来说话清清淡淡的韩栈衣忽的升了调。
执骨觉着稀奇,往前凑了几分:“怎么?你恼什么恼?”
“指甲是我掀的,r_ou_是长在我身上的,痛也是我自己痛。你吼个什么劲儿?”
好生言语执骨还是可以接受的,韩栈衣这么一凶他,他心底说不出的不自在,就想凶回去:“卿尘君。你是我麟国的狗。不要以为我被囚你就有了翻身之地,也不要以为这一路我会安然和你和平相处。我不如就先告诉你,你最好牢牢看着自己的小命,否则哪天爷不高兴,就做了你。让你一命呜呼。”
他伸手指着韩栈衣,恶言相向。
没有他预想中看见韩栈衣被吓到的模样,韩栈衣反而顺势握住了执骨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不知从身上掏出了什么,就往他指甲上撒。
尽管已结痂,当药粉撒上的时候,还是钻心的疼。
执骨忍住了没吭声,十指连心,他生生忍了。
韩栈衣速度快,几下就处理完。
执骨将信将疑的看他,半晌后,他问:“韩栈衣。”
“你当时见着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今日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韩栈衣对他笑了笑:“栈衣只是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不带感情的一句话,窜入执骨的耳中,又随着风而去。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你原本期待他能说些好听的,却突然来了个大实话。一些情|趣也无,一丝风雅也没,颇不懂得婉转。
然而少倾后,执骨才恍然察觉了什么似的,猛地将头转了回来。
他方才是……笑了?
韩栈衣正在做最后包扎的收尾工作,他低眉而细心,脖颈修长。那一捧柔滑的发从他肩上滑落。
从执骨的角度,正巧能见着他脖颈上血脉跳动的幅度。
一上一下,连着他细腻的肌肤,就如在引诱人深深地咬上一口。
依旧是烟青色的衣衫,发间,能瞧见一缕同色的流苏。
鬼使神差的,执骨从他发间挑出那缕流苏,问道:“这是你无邪的习俗?在发中参着这样东西?”
韩栈衣侧首望了望,道:“非是无邪,只是好友相赠而已。”
“哟。”好友啊。
说不清什么滋味,也无所谓,谁还没几个好友。
执骨往旁边挪了几步,刚巧能靠在树干上。
今晚的韩栈衣,是有些莫名了。
而他自己,更是莫名。
伸手搭在脑后,忽觉有什么硌得慌。
执骨闭着眼睛一扯,只听轰隆一声!有人惊呼:“小心!”
第26章 木桃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 来的措手不及。
执骨正待扭身,忽觉有人朝他扑了过来,刚好压下他的身体,还如同八爪鱼一般将他死死抱着。
随即轰隆一声, 他与扑过来的东西同时拔地而起, 只觉有什么迎面扑来, 随后就升了天儿。
吊在半空摇摇摆摆,执骨横睨着眼前人,默然好一阵无语。
韩栈衣想松开手,奈何此时情况有些特殊……
他二人此刻被网兜兜的悬空在地, 在半空悠悠荡荡。
执骨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他这是,被陷阱给兜了??
可惜空间有限, 这网弹x_i,ng极佳,牢牢黏在身上,无论执骨怎么扭动,都使不上力。
“韩栈衣。”他咬牙切齿:“你扑什么扑, 现在可好!”
以一种奇怪姿势护着执骨的栈衣不知是在轻笑还是在如何,只淡淡嗯了一声:“任凭宰割。”
“该死!”执骨痛骂:“你尽给我找事!”
“当时时间紧急,栈衣没想那么多。”
哦,没想那么多,然后就不看清楚直接压过来?害人不浅!
执骨是心烦意乱, 刚从囚笼逃出,又被网罗。
就在此时,似乎触动了某个机关, 一簇信号冲上天空,不多会儿,就有人撑着火把来了。
“嘿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能逮着猎物,咱们明儿可有r_ou_吃了啊!”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叫嚷,执骨不免担心会将皇宫的人引来。
结果不一会儿,就见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人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罩着黑色眼罩,嘴上留了个八撇胡,还有道刀疤,横斜在脸上,瞧上去可怖万分。
“嗯?”
为首之人一瞧是个俊俏的小公子,正一脸不耐烦的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