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执骨,已经不见人影了。

天字一号房。

里头人已经到了,执骨大步走了进去,垂文君在后面唤:“你不认识他,等等我。”

而执骨却没听他说,走到里阁,掀开那层层叠叠的纱蔓。

灯火闪烁,茶香淡淡萦绕。

里头的人似在和仆从说话,点点笑声透了出来,听的出,声音清透,干净。

执骨没有什么自不自来熟,他掀开纱蔓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很多管闲事啊。”

那人看了过来,带着满眼星辰。

看见他的眼睛,执骨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将一切情绪吞噬进腹。

他笑容明亮,穿着宝蓝色的夹衣,绣着黑色暗纹,一头利落细碎的短发,只在发的末尾,有一根细长的辫子。

而发际的中央,镶着一块宝蓝色的宝石。由金镶嵌,隐藏在发中,不细看,倒是发现不了。

这一身装扮,自不是麟国之人。

尤其那双至双膝的靴子,包裹了整截小腿。紧而贴合的修饰着有力修长的弧度,有种别具一格的独特美感。

挑起眉梢,执骨抱着剑望他。

而他反倒走了过来,对执骨笑道:“你是……小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跟垂文君一起瞎混的人都不正常=,=

第15章 木桃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喊他小骨头——除了某个杀千刀的。

一看就知是垂文君干的好事,执骨面色霎时冷了下来。

那人站在他面前,对他友好的伸出手:“小骨头,我是容耶奴,你可以叫我阿奴哥哥。”

“……恩?”执骨眉间耸动,阿奴哥哥?

“哎哎哎哎!”垂文君风一样的从执骨身边卷了过去,站在容耶奴身边,对执骨挤眉弄眼:“小骨头,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阿奴哥哥,你不许抢。”

“无聊。”执骨擦过二人身边,走过去坐下沏了杯茶喝。

这时,容耶奴和垂文君坐在他身边,执骨对容耶奴说:“那条蛇是你的吧。”

容耶奴笑了笑,对着执骨伸出手来。执骨疑惑的看他。

垂文君:“他是要你把手放上去。”

而执骨全当没听见,容耶奴也不生气,又将自己的手往前递了递,这时,见袖口里有什么在攒动,鼓起了一个个小包。执骨视线被吸引,就在那时,突然间——一条蛇头窜了出来。

执骨端茶的手在那一刹那,本能的转了个角度,只听“嗖——”的一声,锋利袖箭而出,将蛇头牢牢钉在了身后的木头上。

容耶奴:“……”

垂文君:“……呃……骨头啊,阿奴哥哥就是想给你看看他的宝贝蛇……”

执骨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抱歉的情绪,淡淡的转回了手,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口茶。

容耶奴也没放在心上,见执骨的态度,就知道他还在对自己刚才出手心有不满,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刚才那人,本身也活不了了。你斩的那蛇头,早就咬了他一口,毒x_i,ng虽慢,却是无药可解。”

看着容耶奴,执骨问:“毒?”

“恩。”只见容耶奴双手间变戏法似的又窜出一条毒蛇来,细细长长,盘着他清俊骨节,一圈一圈的绕着,翘着蛇头,对执骨吐着蛇信。

执骨也同样盯着那条蛇。只见一人一蛇互相对望,大眼瞪小眼。

又听“哼”了一声,蛇——一分为二。显然又被执骨斩了。

垂文君没想到刚见面执骨已经斩了人家三条蛇了,他在桌子下面拉着执骨的手,无声询问:“你总剁别人蛇干什么!”

执骨挑起眉梢,一脸懒得理睬:“我就是讨厌软软滑滑的东西。”

垂文君一时无言,开口道:“那你去找粗粗硬硬的吧。”

本是无心之言,忽觉自己说错了话,眼见执骨脸色都变了,容耶奴咳了两声,隐着笑道:“无事,无事,不过几条小蛇而已。”

容耶奴有个规矩,逢人见客定要酒过三杯,喝完酒后,身上热血上涌,浑身舒爽,交朋友也随x_i,ng来的快意。

他喝酒向来干脆,这倒是随了执骨的脾x_i,ng,你来我往几杯下去,也从漠然无言,到了时不时地举杯共饮一下。

执骨看着他,问道:“我此时近你身,又喝你酒,等我踏出此门时,会不会也倒地不起?”

“何出此言呢。”容耶奴大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你国惯使毒,常要人命于无形。身为五毒国太子,我坐在你身边,可不是想要x_i,ng命随时取?”

扬了扬手中杯,执骨一饮而尽。

“呵呵,非也。在容耶奴看来,将军剑法更快,等不及我使毒,怕是已身首异处了。”容耶奴喝过酒后,那双眼睛更显明亮,笑容爽朗豁达,又道:“将军着实好眼力,容耶奴藏也无法藏了。”

“你若想藏,也是容易。”

这边二人随意寒暄,垂文君却是面色凝重的从外面走了回来,不见调笑神情,一脸沉重:“执骨,我先走一步。”

“怎么了?”执骨问。

“方才有人来传,说乡元村堤坝被破,家园毁于一旦,多人失踪下落不明。”

听此言,执骨速站了起来道:“我随你一起。”

“我也去。”容耶奴紧跟二人。

*

事发突然!

垂文君快速的分派人手,做好准备,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乡元村。一切井井有条,但又暗中透露着一股莫名紧张的气氛。前些天才治理好的水患,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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