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节,雪鹰虽有些不爽,可还是相当高效的安排了下去,当天下午就派出了一分队的数名队员到现场布控、设置目标,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对那几个人说了一句题外话:“你们记住,分出两个人暗中缀着成才,我还是有点担心他。”
那几个队员笑着打趣:“头儿,我们单兵越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过?偏心偏到三分队去了啊!”
雪鹰笑骂了一句:“少罗嗦,滚吧!”
单兵拉练
大山中的前哨营地,一架河马缓缓升空,飞向更深更险的腹地。在它上面,除了二位驾驶员,只搭载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那是成才。
天气看上去还不错,听着驾驶舱里陆航的兄弟们随口说笑,简直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几个月里,那种轻松惬意的感觉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
在他身上除了一支85、一把92式手枪、一张地图及任务指示和其他常规配载外,还多了一大堆野外生存的装备,野战刀、开山刀、急救包、针线、鱼钩鱼线、求救弹、压缩干粮、绳索、防水火柴和蜡烛、雨衣等等,全部负重接近四十公斤。他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检查着所有装备的状况,多用点功夫总是没错的,这次的越野和先前选拔中的又不同,那一次要应对的是饥饿和追兵,这一次摆在他面前的,则是残酷得多的大自然。
确认完毕之后,他抱着枪开始闭目养神,不知怎的脑子就转到了昨天心理小组的治疗上去。知道他今天就要进行长途拉练,心理小组那几个人面色古怪得要命,眉头全都皱得能夹死苍蝇,可还是紧急制定了深度催眠的治疗方案。
成才不知道这深度催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给他们在耳边那样轻轻悠悠地说一阵子话之后,自己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了。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说了些什么,又似乎在深黑的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爆笑声……姑且当那是自己在做梦吧!
就在这时,机门上方“嗡”的一声亮起一盏红灯,显示空投目的地即将到达,副驾驶员大声朝后问道:“兄弟,还有五分钟就要空投,准备好了吗?”
成才竖起右手拇指大声应道:“没问题!随时可以空投!”
“好的,一路小心!”
说着,河马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回转,朝着目标空投地点迅速落下,在降至距离地面大约20米的时候,成才干净利落地速降到地面,就地一个翻滚,轻快地奔跑隐蔽至郁郁的原始森林中,细细观察了四周一阵之后,开始察看配给的地图。那架河马则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等于跟他说了再见之后,轰鸣着远去了。
这是一张相当简陋的地图,大约只有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水平,成才皱起眉头,拿出指北针反复核对,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所在地以及目的地的坐标,其间直线距离只有约100公里,但实际走起来,路程肯定要以数倍计。
成才收好地图,开始向着测定的方向移动。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数着步子,把时速控制在6公里左右,并不算快。一方面时间还比较充裕,另一方面,负重行军的消耗很大,他必须利用最初这段调整时间将自己前阵子过度损耗的体力给补充回来。这片莽莽丛林越往深处走危险就越多,必须合理分配体力。
食物和饮水的储量方面,压缩干粮大约是2天的份额,水壶里的水则只有1天,也就是说他必须另外寻找食水来源。他的装备中只有一发手枪实弹,这是为了应对紧急状况,不可能用于狩猎。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用狙击步枪去打猎,搞不好就要触犯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了。当然,这对于已经经历过数次野外生存训练的他来说已不是个问题,很快他就在草丛中抓了条倒霉的草蛇,回想起袁朗烤的椒盐蛇段的滋味,他不禁微笑。
温带森林里有一股独特的气味,那是新鲜树叶、花儿还有浆果散发出的香甜气息,与枯枝败叶以及动物尸体所散发出的腐烂恶臭混杂在一起的异味。树梢有松鼠在不停跳来跳去忙着采集食物,身边的草丛里悉悉簌簌的不知是什么小动物在奔跑着。这里是生长在平原地区农村的成才所不熟悉的世界,没有丝毫人迹的世界。
太阳远远地挂在树梢上。到目前为止,这片森林表现得还比较友好,可成才知道,一旦进入夜晚,森林中会变得危险无比。
大约六点半的时候,森林里的光线已经逐渐褪去,成才在一个山坡的y-in面发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便在旁边选了一颗高大的山毛榉,生起了一堆火,再把那条蛇小心地破开洗净切成段,用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烤起来。过几天靠近目标之后就不能再生明火,压缩干粮必须留到那个时候应急,现在姑且享受一下野炊的乐趣。
过了不多会儿,一股特殊的香气开始在鼻端缭绕。成才注视着那火光,歪着脑袋想了又想,犹豫不决地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终于还是往蛇段上洒了一点白色粉末。那是临出发前一分队的大林塞给他的一小包食盐,当时雪鹰只是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他们这个小动作。照说这也算是轻度违规了,野外生存中有一个要求项目就是从野生动植物中分离出盐分。可能是大家都觉得他这次要面对的挑战忒残酷,稍许做点违规的事情也显得义正词严了起来。成才想得很清楚,以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