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年年关心的是秦川的身份,毕竟他有可能会成为她的继父,她对秦川的印象不算好,但是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不寻常的身份。
简单的企业家之外更是出身于修真世家,如这身份写到百度百科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
刚说到关键时,严览又回到了,于是就换小道士上解释前因后果,从严览的表情上看出来严览虽然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到震惊的程度,相反,他的反应类似于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我能看到各种奇怪的东西,开始我以为其他人也是这样,长大以后才知道并不是这样。年年有一段时间变得很奇怪,去你家里时还看到了一团白色的影子,我是有所怀疑,但是没真放心里去。如果我当时仔细一点就会注意到你的改变。”严览的语气平平淡淡,不惊讶也不恐惧,让其他人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小道士凑上去c-h-a嘴道:“那么说你也能原谅我了哦?”
“我对先人怀有敬重之情。”严览说完,小道士作势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就知道严家子孙没有不守规矩的人,那好。我放心了。”
“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严览淡淡地瞥去一眼,小道士收回手,说:“知道知道。”
严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们才放心离开,储年年一路上都是皱着眉头,从她脸上能读出她的心情有多沉重。
她打开手机又锁上,反复几次,老祖宗看不下去她这番自我折腾,说:“你已经知道这个叫秦川的男人不是好人,还在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秦川看起来像一个好人。”
“看起来像好人的未必是好人。”
她知道,但是接受现实还需要勇气。“娰羽把我带到秦川面前,就无异于在告诉我她是认真的,她是真心想跟秦川在一起,如果我告诉她这件事情,我担心她不一定能接受。”储年年的苦恼还来自另外一件事情,娰羽不相信她怎么办,相信了她开始疏离秦川被秦川发现后秦川会放过他吗?
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娰羽,前面几次娰羽都没有接,储年年任由嘟嘟声一直响下去,在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通,冷淡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年年,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么?”
储年年事先想好的话都从脑海里抹掉了,从小到大她和娰羽不亲,她也没努力去和娰羽亲近过,所以打电话给她的次数每年就那么几次,而且大部分是娰羽打给她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找了一个借口:“没其他事情,想问问你过年会回老家吗?”
“不回了。”
“哦。”储年年咬了一下下唇,说:“你和秦先生处地好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会不会和他结婚。”
“年年,你到底想说什么?”
除了冷淡还是冷淡,疏离的口吻把储年年推开,储年年想起上次见娰羽时还被她当作陌生人看待,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什么话要说的。我生日马上就要到了……”
“再说吧。你别打来了,我最近要出国一段时间,你不用来找我。”
“哦。”储年年揉揉鼻子,鼻子又酸又热,像一口气灌下很多很多的辣椒和醋。
“生日快乐。”
“谢……”储年年放下手机,更加用力地揉鼻子,储年年看着自己的手,这段时间来和其他修真者陆陆续续接触过之后她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自己却只有这么点能力,根本不能给娰羽任何帮助。
储年年的情绪出现波动,狐狸最先感应到,她一面叫着储年年的名字,希望她不要一味地钻牛角尖,另外一方面她让潘多拉催司机快点开车。
老祖宗的声音唤回储年年丝丝缕缕清醒的意识,她低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能看到血脉里疯狂流动的红色的光,那不是她的血,是另外一种东西。
“老祖宗,我是不是快死了?还是会像上次一样结冰?”
“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在老祖宗的眼里她好像是一个总是生病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这样的她,老祖宗一定会觉得麻烦,储年年苦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还是潘多拉看出来门路,她叫司机师傅把车停到路边,付了钱以后把储年年带到草丛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又没什么人烟的废墟,四处都是拆了一半的老房子,出了事情也未必有人看到。
“你哭一场就会好了。这里没别人。”潘多拉把储年年带到荒地上,她能理解储年年的心情,因为她也遇到过,双手沾满了鲜血,一场失败就意味着伤亡都是没有意义的,满心自责,她就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我不想哭。”她不是三岁小孩。
潘多拉才不管她,避开四处散落的砖瓦,走回到路边。
储年年在叠起来的砖头上坐下,抬头仰望着天空,难得在城市里看到布满星星点点的夜空。
已经是冬天了,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白雾,她说:“拉拉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把我带到这里来还叫我哭一场。”
她被老祖宗的手揽了过去,靠到老祖宗的身上,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只能靠一会儿,不能贪心。”
“老祖宗……我好没用,我都不敢提醒她,我帮不了她,帮不了妮可,我也没办法帮你……”储年年在她怀中找到了安全感,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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