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潘多拉的手时,储年年的身体不能动弹,浮光掠影,有谁的一生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正进行着惨烈厮杀的战场,血r_ou_模糊的躯体在储年年面前倒下,鲜血染红了地上柔软的小草,绿意被血红颠覆。
储年年在电视里看到的战场只是群众演员的表演,经过后续拼接组合在一起,绝对没有眼前她所见的的那么血腥和无情。
一个小兵的胸口被利刃穿透,拿着长枪的人刚抽出他的武器就被他身边的人割断了脖子,身体缓缓倒下,脸朝着储年年,储年年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
一把长剑扎进储年年脚边的尸体上,储年年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狐狸出声提醒她:“不要担心,你现在看到的是她生前的回忆。”
“这是潘多拉的记忆?她是在战争中死掉的?”摆在储年年眼前的是厮杀成一团的野兽,她在其中寻找最有可能是潘多拉前世的人。
她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将军,那是一个年轻将士,雄心勃勃,手执宝剑骑着骏马冲在最前面,马蹄踩踏着地上曾经活灵活现的无名尸体。
“这个人是她吗?”储年年觉得那人不是她要找的人,她这种感觉是没有根据的,纯粹是她个人的想法。
“不是。”
在储年年的面前,一个瘦弱的将士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她的手腕细地像一截葱段,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它折断,她爬到了别人的尸体上,捡起手边的一把剑,那把剑上有几个缺口,她是没有选择了,瘦弱的手握住那把剑的剑柄,握地死紧死紧,好像这把剑就是她的身家x_i,ng命。她用剑撑起瘦小的身体,还来不及站稳,敌方小兵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一把长刀,朝她脖子砍去。
她举起剑把剑捅进了那人的胸口,杀过一个人以后她忘记了害怕,握剑的手是前所未有的稳,她一个转身,冲向了另外一个人……
煞气。属于梦中此人的怨恨与不甘笼罩在储年年的身上,她虽然不是梦中的人,却与梦里的人感同身受。
回忆在这里结束,储年年如同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醒来时脊背被冷汗s-hi透。
温热的血的气息仿佛是混进了呼吸中,储年年有种想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的冲动。
“好可怜。”储年年吸了一下发酸鼻子,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看到悲剧还是会流泪,而在刚才她看到的画面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储年年把潘多拉身上擦干净,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储年年想知道后来潘多拉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从潘多拉的回忆中感受到那么强烈的不甘心。
她的手轻柔地拨开潘多拉脸颊上的发丝,她觉得潘多拉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会更好。
等确定潘多拉情况稳定下来后,储年年看了一下手机,没想到不知不觉已经到凌晨了。
她揉着发酸的脖子,为潘多拉点起一盏小灯再回自己的房间。
储年年钻进被子里,到凌晨这会儿气温最低,刚进被窝那会儿脚底心冻得快结成了冰块。
被子里传来储年年的抽气声,狐狸问:“你怎么了?”
“被子里好冷。”从被子里钻出头,储年年可怜兮兮地说。
刚说着,有什么东西钻到了被子里,脚被一团热乎乎的毛包围起来,储年年惊喜地摩挲着脚,真怀疑自己是进入了天堂:“好舒服。老祖宗,你果然是疼我的。”
“你睡不着连累我也没办法睡。少废话,睡觉。”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潘多拉会变成这样,她是被我影响的。”日积月累的修行让储年年能感知到发生在她周围的诸多事情。
狐狸说:“嗯。”
说起来应该是昨天,储年年照例打坐,狐狸忘记了把潘多拉带走,潘多拉被储年年身上的光吸引过来,于是来到她身边,会发光的储年年在她眼里好比是外星生物,她只有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子。
储年年体内的灵气平稳运行一周天回到她的内丹中,此时她身上的光渐渐变成金色,潘多拉带着好奇抬手想要触碰她,狐狸喝道:“住手。”
潘多拉惊讶到忘记收回手,储年年身上光芒变成了纯粹的金色,而后渐渐消失,而潘多拉的手指因为靠近她的身体而被烫得发红。
储年年并不知道在刚才发生了那件事情,她醒来后就去洗了一个澡,等洗完澡跑出来才注意到潘多拉很不对劲。
潘多拉坐在她之前打坐的蒲团边上,眼睛也不眨一下……
“拉拉,你别坐在地上发呆,地板凉小心着凉。”最初潘多拉的反应让储年年有些怀疑,只是过了没一会儿潘多拉恢复了正常,储年年就抛开那些念头,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好担心啊,不知道拉拉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储年年觉得自己是不行了,年纪不大却喜欢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叹息。
狐狸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什么……”喂喂,老祖宗就不能先把话说清楚再把她带进梦里啊?
储年年一进入梦就惊讶地发现自己正骑在一个巨大的动物上,白雾褪去,她身下是柔软的白毛,眼前庞大的生物慢慢回过头,狭长的眼眸微眯起,目光与她的接触,储年年失神叫出来:“狐狸!”
狐狸,巨大无比的白狐,额头和脸上有神秘的纹路,看起来威风凛凛,她往后看去,只有一条尾巴,那就不是老祖宗了。
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