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床吧。”帷幔垂落下来,烛火摇晃,面前的光被缓慢遮掩,衣裳慢慢被解开,骁柏心思放在96那里,和它对着话。
“有,但是木板,又冷又硬。”96道。
“这是很难得的体验,他日楚凤楦登了基,会怀念这个经历。”骁柏嘴角上扬,一抹醉人的笑。
护卫看他笑着,俯身过去,亲在他唇角。
骁柏手臂从身边举起来,往上揽住了护卫的脖子。
衣衫一件接着一件落在地上,蜡烛无声燃烧,帷幔里人影摇晃。
却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客栈楼上走来,护卫猛地起身,他身下的骁柏也在愣了一瞬后转头往关合的门口望。
护卫一把掀开帷幔,扯过见衣服穿身上,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就走到门后面,脚步声里也夹杂着说话声,且听声音对方是朝他们这里走来的。
想来是他们不久前才刚刚到客栈,所以老板直接把禁军带着过来。
护卫蹭得抽出剑,瞬间进入警戒状态,脚步声越来越近,且地板都隐有震动,护卫沉沉呼吸着,他转头看了眼榻上已经坐起身,用被子掩着光倮身躯的骁柏,心中无比自责。
骁柏看着护卫,对方虽武艺高强,对付一两个禁军,胜算明显,可来的,很明显是好几十个,直接对上,护卫也许能全身而退,但他必然不可能,被抓回去,想必下场不会太好。
骁柏掀开被子,倮身下地,赤足走到护卫前边,抓住他手腕,护卫正全部心思放外面,被骁柏一碰,身体颤了一瞬,他转过头,就看到骁柏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顿时看直了眼,随即又想到他这样必然会冷,骁柏抓着护卫手,把他带回到榻边,一手抬起,止住护卫准备要说的话,脚步声已经到门外。
骁柏拉着护卫倒上榻,伸手扯掉头上的发簪,墨色的长发披散开,他两手抓住护卫肩膀,往下拉,护卫手撑在骁柏身体两侧,以免圧到对方,就在这时,嘭,一声炸响,房门被人一脚猛力踹开。
榻上的两人一同惊住,护卫想起身拿剑,骁柏一脚踩住放床里的剑柄,一脚卷缩,挨着护卫身体,房门被推开后,他像是害怕一样,抬手捂住脸,护卫在怔了一下后,明白过来骁柏这样做的原因,他随即扯过被子,盖住他和骁柏的身体。
门外一群人,老板还有一群武装禁军,为首一个军官走进来,凌厉的视线,径直落在对方的床榻上,那里躺着两个人,一个衣衫凌乱,一个显然的不着一缕,两人在做什么,显而易见,下面躺着的那个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瘦削的下巴,还有樱色的嘴唇,手臂纤细美丽,皮肤白里透着点粉红,因忽然被外人闯入,身体都细微微的哆嗦着。
军官眼里,已然将对方当成了一名女子,更甚至,觉得屋里这两人多半是来此偷情的。
老板战战兢兢,生怕屋里的人就是军官们要找的,仔细看军官的表情,并未有太多变化,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窝藏朝廷罪犯,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料定屋里的人不可能是王府里被劫走的那个,那人是三皇子的人,吃了豹子胆,才敢和他人偷情,军官转身带领部下离开,关门时也一直盯着里面,等们完全关上,抬手示意一些部下先走,他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慢慢有圧抑的低吟声,才确信屋里两人不是他要找的,隧快步离开,转去下一家客栈。
天微微亮,护卫便起了身,让人打了水进屋洗脸,他唤醒骁柏,拧干毛巾,骁柏还满眼惺忪,昨后半夜他才睡着,整个人状态都軟绵绵的,有气无力,他缓慢接过温热的毛巾擦了脸。
护卫快速洗过脸,对骁柏道:“城门应该开了,我们带你离开京城。”
骁柏坐在床榻边,他仰头看向斜对面的护卫,春风一度后,护卫以为既是骁柏主動的,那么他要带他走,对方肯定也会同意。
可紧跟着,他耳朵里听到的话,让他一度怀疑,昨夜是一场他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这里。”骁柏缓缓微笑着说。
那抹笑意中,疏离表现得很明显。
护卫看着骁柏,好一会才发出喑哑的声音:“为什么?”
“殿下不能有事,他若是有事,我也活不了。”这个活不了不是主動态,而是被动态,自然护卫是不可能知道真实缘由的。
他缓吸了几口气,脸上已经有痛苦和悲伤:“昨天晚上,你……”
“只是一个谢礼,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只有我的身体了。”
“不、不是这样,公子你是怕连累到我对不对,我不怕,真的,我可以为你去死,你跟我走,好吗?我会用整个余生来照顾你,对你忠诚无二,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求你。”
护卫朝骁柏走去,他试图伸手去拉骁柏,面前一道白光忽然闪现,护卫手一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短刃到了骁柏手里,正被他把玩着。
“你喜欢我,我都知道,不过很可惜,我并不喜欢你,你的忠诚请留给其他更合适的人,那不会是我,这一点请你务必明确。”
骁柏一手拿刀,另一手指腹搁在刀刃边,试了试锋利程度。
“你走吧,我已经用不上你了,接下来我会去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