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想请他到府上一聚,这么看来,得等到明天了。”楚凤楦伸手,端过案桌上的茶杯,垂目轻啜了一口。

他放下杯子,视线朝下,直直看着徐凌安。

似乎几日不见,对方身上有了那么一些变化,不像之前那么寂寥,眉目里都暖和不少。

而近期,对方那里唯一有的变故,就是他送到对方府上的人。

“他在你那里住的可好?”楚凤楦像是随意提的,但徐凌安知道,楚凤楦之所以会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现在才算真正进入正题。

“挺好。”徐凌安道。

“好就行,不过本王想你是清楚的,他体质弱,需要不时用药温养着,本王前些时候得到了一点塞外进贡的药草,一会本王派人和你一起过去,将他接回来,再调养一些时日。”楚凤楦面上有淡淡的笑,话里说把人接回王府,却没说,还会不会再送过去。

徐凌安如何听不出画外之音。

楚凤楦这是将他心中向对方要了骁柏的念头给直接打断了,徐凌安看着坐于上方的楚凤楦,后者同样凝视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唯一的一个答复。

从三皇子府到溧阳侯府按理说,起码要走小半个时辰左右,这天却意外的变得好像特别短,眨眼里,滚动的马车就停在了侯府门前。

徐凌安从马车上下来,举目看向自己的府邸,一时间竟是生出一丝怯意,一会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对方,可到头来怎么样?

还是只能把人拱手让出。

三皇子派了两个侍卫跟随着徐凌安,徐凌安走在前面,两王府侍卫紧跟徐凌安身后。

管家正同一仆从说着话,余光里看到徐凌安走过来,一开始没怎么看仔细,在徐凌安走到面前,他及时发现徐凌安身侧那两人,腰间都坠着三王子府的腰牌。

不待管家说话,徐凌安就开口吩咐:“带他们去本侯寝屋那里,然后送扶公子出府。”

管家一听脸色就有大变,这些日子以来,徐凌安和骁柏间的种种管家都看在眼里,虽对于骁柏这人有着戒备,但看到徐凌安身上慢慢有了生气,不似之前那样整个人都透着冷意,对骁柏的偏见淡了些。

现在忽然就说要把人送走,送回三皇子府,管家慾言又止。

徐凌安止住管家的话头:“去吧。”声音里忽然就有了疲态,他单独走向书房,从里面把门给关掩上。

管家领着侍卫去寝屋的时候,骁柏已经起床了,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在屋外长身玉立。

视线盯着一边开得绚丽的蔷薇花,院落外脚步声响起,他只当是徐凌安来了,所以没立马就回头。

等到人进远,几双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骁柏隐隐觉察到有点异样,转过头。

这一转,原本脸上的平静像是顷刻间碎裂,眸光剧烈波动不已。

“扶公子,三皇子让卑职来接你回去。”右边一腰间携着刀刃的侍从上前一步,语气没有卑亢地道。

骁柏缓缓转目,看着管家:“侯爷在府上吧,离开前,我能和他告个别吗?”

管家直接摇头:“侯爷正有事,无法见你。”

“是、是吗?”骁柏嘴角动了一动。

“请吧,扶公子。”侍卫走到骁柏面前,伸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骁柏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围着,深抿着唇角,沉默着走出了侯府。

一脚跨出侯府大门,走到侯门外,骁柏忽的停下脚。

他转过身,眺望着棕红的大门后,前院空旷,有一两个仆从拿着扫帚在打扫庭院,看起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开。

登上停在朱门外的马车,骁柏坐在铺有软垫的位置上,这架马车,和那天送他来时的是同一辆。

车轮滚动起来,发出响亮的声音。

低垂着的眼帘一点点掀了起来,而原本在里面蕴积的无边悲伤,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只剩一片饶有趣味的神色。

看来这个三皇子,是又准备拉拢谁了。

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他从徐凌安那里接走。

徐凌安……骁柏唇齿间缓慢咀嚼着这三个字,男人对于他的离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见,甚至对他避而不见。

是真的全然不在意,还是,逼不得已,无法抗衡。

骁柏到是有预感,十有九八是后者。

这个时候抗衡不了,等他日三皇子登上那个高位,就更不可能有抗衡的力量了。

不过嘛,一人的力量是有限,若是再来几个,就算是最高统治者,也要有所忌惮。

“下一个是谁?”骁柏需要提前了解一番。

96:“谢鸿远。”

“谁?”原主扶月的记忆力没有这号人,骁柏也就不从得知了。

“镇西大将军,刚刚班师回朝,他母亲和二皇子母妃是姐妹。”

“那就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咯。”骁柏下意识这样认为。

“不完全是,谢鸿远和二皇子有过旧怨,谢鸿远这次回来最多住一个月,给他母亲祝完生后,就会回西边继续镇守边疆。”

“那他喜欢?”

“目前只碰过女的。”96查看了一番谢鸿远的过往。

马车颠簸,虽走的都是平地,但等到三皇子府时,骁柏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从马车上下去时,两膝直接发軟,差点直接滑坐到地上。

旁边一名侍卫及时过来扶住他,骁柏同那人道了谢人,那人当即盯着他的脸,愣了会神。

和到溧阳侯府一样,回三皇子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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