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算错帐”,要是别人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他就连连道歉骂自己脑筋不够用,要是别人脑筋比他更不够用,那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因为这个,桔年也不喜欢姑丈的这个表弟,可是附近财没有更近的商店了。巫雨对林恒贵的厌恶却不一样。桔年追问了很多次,巫雨才告诉她。
原来,巫雨的爸爸也是在这个城中村长大的,跟林恒贵年龄相当。年轻的时候,林恒贵就是个二流子,经常拈花惹草,有一次,跟附近的一个有夫之妇扯上了那个妇人的丈夫一怒之下掏了刀子,带上朋友去跟林恒贵拼命,两边的朋友就这么打成了一团。巫雨的爸爸是那个载绿帽的丈夫的朋友,正好当晚喝了点酒,就“仗义”地给朋友出气,一刀捅死了林恒贵找来的一个帮手,就此沦为杀人犯,命丧黄泉。
这件事林恒贵在法律上责任不大,被叫去问问话就放了出来。巫雨的爸爸酒后冲动,怨不得人,但事情的起因却是在林恒贵身上,他的不检点,间接地让巫雨成为了孤儿,打小无依无靠。巫雨从小听奶奶提起,难免对这个人心存恨意。桔年后悔自己失言,她差点没有想到这一层。
于是,她对巫雨说“要不这样,你在竹林那边等我,我马上就来。”
桔年说完,一个人跑进了小卖部。时值午后,林恒贵躺在柜台后面的破躺椅上打着盹,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的一条叫“招福”的狗朝桔年“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林恒贵听到了狗叫,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见来人,翻身坐起。
“哎哟,我说是谁,桔年啊,不用上学?”
因为姑丈的关系,桔年对林恒贵还是不得不尊敬的,她乖乖地说“我放暑假了。恒贵叔叔,给我两瓶汽水,连瓶子一起带走,待会我给你带回来。”她说着,就把钱递了过去。
林恒贵嘴里说着“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手却接过了钱。他一边从冰柜里拿汽水,一边回头打量桔年,“我们家招福啊,精得很,看到一般人叫不叫。桔年你很少到叔叔这里来啊,快上高中了吧,都长成大姑娘了。”
桔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想快点儿拿到汽水,索性不回答,低头去逗招福。
两瓶汽水林恒拿了许久,桔年正感觉诧异,就听到他在店里说了句“哎呀,桔年,你这钱可有些不对劲。”
桔年一听就蒙了。她递给林恒跌是一张十元钱的纸钞,爸爸上次给她那五十块里剩下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拿到假币。
“怎么会?恒贵叔叔,你看清楚一些。”她急着跟林恒贵说。
“要不,你进来看看,你这孩子,也太粗心了,这么明显的假钞都辩认不出来。”
桔年不疑有它,几步跑到林恒贵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钱,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张钱薄得这么利害。
十元钱对于桔年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她一想到钱变成了废纸,眼睛都泛红了。
林恒贵看上去很是同情,“要不,我去跟你姑姑姑丈说,让他们另给你十块?”
“不,不用了。”桔年又是一惊,爸爸给她钱的事,她并没有告诉姑妈,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钱,但是以姑妈的脾气,要知道这个,非骂她“白眼狼,养不熟,还知道藏钱了。”之类的话。
以林恒贵的奸猾,怎么看不出桔年的慌张,他紧跟着又压低声音问,“我说桔年啊,这钱该不会是你......”
“我没有偷,这钱是我爸爸给我的。”桔年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心沉溺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知道世事险恶,还是太天真。被林恒贵这么一说,又气恼又委屈,眼泪先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