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了几步又转身,远远地朝着韩述车子的方向摆了摆手,韩述的车挺得远,人没有下车,却也不急于离开。
“对了,姑,这是韩述叔叔让我带给你的。”刚进院子,非明忽然想起来似的把手中最大的一件东西塞到桔年怀里。
桔年一愣,并不伸手去接。
“姑姑……你打开开开嘛。”非明撅着嘴撒娇,见桔年一动不动,便自己为姑姑拆开了包装。
那是一个女式的单肩包,桔年一看,更是沉默了。
“我说不好看嘛,韩述叔叔偏说这个好。”非明摆弄着包包自言自语。
桔年并非时尚潮人,日常用度也以简单舒适为最大追求,可她再远离潮流,吊牌上的显著logo和经典的老花款式,还是听过看过的。她不再继续往前走,回头,韩述的车子果然还在。
“非明,帮姑姑做件事好吗,去把包包还给韩述叔叔。”她蹲在孩子面前低声吩咐道。
“为什么呀?姑姑你不喜欢吗,可是韩述叔叔挑了好久……”非明不解。
“听话。”
“那韩述叔叔多难过啊。”
桔年按奈自己的情绪,她有些怀疑孩子的这些话是否出于韩述的授意。
“姑姑再说一次,把包包还给韩述叔叔好吗。”她的语气依旧是平和的,但是非明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多少也略懂察言观色,唯恐姑姑转念让自己把那些小玩意一并还回去,只得一甩马尾,又朝韩述的车子跑过去。
非明过去之后,桔年也松了口气,要是孩子真犟起来怎么都不肯跑这个腿,她也不知道怎么跟韩述打这个照面。韩述的车子停那么远,相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一小会儿,非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委屈地说:“姑姑,韩述叔叔说了,这包包是他赔给你的,没有别的意思。”
桔年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乖,非明再帮帮姑姑,就说是姑姑说的,我心领了,没有那个必要破费,让他拿回去吧。”
非明翻了个白眼,再次充当传音筒。
果然,很快她又气喘吁吁地回到桔年身边,“姑……姑姑,韩述叔叔说……说……”
桔年面朝那棵枇杷树,背对着非明。
“说什么?”
非明有些困惑于姑姑话里的漠然,她以为自己长大了,可是还是不懂大人的意思,不管是姑姑,还是韩述叔叔。
“他说,对不起。”
桔年刚转过头来,非明就赶紧又补充了一句,“韩述叔叔还说,如果姑姑你还是不肯要,就代他扔了吧。”
见姑姑不语,非明央求道:“姑姑,求求你们别再让我跑来跑去了好吗,真的很累,我让韩述叔叔自己过来,他也不肯。”
桔年沉默了一会,对非明笑了笑,“累了,就进屋吃饭吧。”
次日,午休期间,桔年带了饭去第三人民医院给做了内固定手术的平凤。手术做得还算成功,只是平凤现在行动非常不易,桔年工作又忙,两头照料,难免有顾及不了之处。
平凤的病房在住院部三楼,电梯处等着不少人,桔年索性步行上楼梯,在二楼的转角,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