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礼物啊。”
5.
周鹤青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
人群里爆发出如潮般的掌声与尖叫几乎要把他淹没。
那些兴奋到扭曲的面孔看得周鹤青胃里一阵阵绞痛。
直到这会儿,他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份为了表示兄友弟恭情谊的,哥哥送给弟弟的一份“生日礼物”。这认知令他如坠冰窖,浑身打起摆子来,视线慌乱扫过人群,唯恐在里面发现一两张熟悉的面孔。他看着这群纸醉金迷荒度人生的富二代们,打心底一阵恶寒。
徐闪亮赖在他身上,浑然不觉鹤青的不对劲,伸手挑了一大团奶油塞进周鹤青嘴里,指尖合着奶油挑弄鹤青的唇舌。他搂着周鹤青的脖子,迫使人低下头来仔细听他讲话。
他凑得那么近,以至于周鹤青能够清楚看见他狭长的眼线和鼻尖上凝着的细小汗珠。
闪亮喝得醉醺醺的,呵出的热气尽数打在周鹤青耳畔,他打了个酒嗝,又笑嘻嘻大声喊:“我好高兴啊!我真的好高兴啊!”他抓起一把蛋糕抛向天空,“今晚大家尽情嗨。”他转过头去,一刻也舍不得把目光移开,拿滑腻腻的沾着奶油的手去摸周鹤青的脸:“全部算我的。”
年轻人顿时喧闹起来,背景音乐也换回了之前的死亡摇滚。他们拿起香槟冲着周鹤青和闪亮喷过来,却在接触到周鹤青阴沉的目光后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勾肩搭背相偕离去以掩盖自己的尴尬。一边小声嘀咕:“哇,徐二少不会没有跟他对象打好商量就自己公然出柜了吧。”
周鹤青倒是没听到,他目光沉寂如深潭,不说话的时候样子凶巴巴的看起来不那么容易相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在不高兴,陆陆续续都走了个干净,偏生身上挂着个醉酒的浑然不觉。
就当个挂件吧,周鹤青开了一瓶香槟,连杯子都不用,对着瓶口就往嘴里灌。后来喝得多了,红的白的黄的酒精含量高的低的,一股脑往肚子里倒,那架势,非得喝个肠穿肚烂才罢休。
就疯这一次吧。
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
这么些年,心心念念只记挂着那一个人。
这么些年……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生活的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去想学业,不去想生病的母亲,不去想如何赚钱,就放纵这一次吧……
玩到尽兴处,闪亮一下子跃上了卡座茶几,穿着他的破洞牛仔裤就开始跳霹雳舞。周鹤青抱着酒瓶子歪倒在沙发上,一边鼓掌一边爆出连串的大笑。他视野一阵模糊,来回晃着的只剩下闪亮挤出破洞的臀肉,像一个个会跳舞的白面馒头。
闪亮从台子上跳下来,骑坐到鹤青腿上,赤裸的臀肉紧紧贴住鹤青裸露的大腿,随着音乐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肌肤摩擦间,似有火燃起来,烧得他坐立难安,却又忍着极大的羞耻心赖住不走。
我醉了,我真的真的真的是醉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清醒。
他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低下头凑过去嗅周鹤青的味道。从那些混杂的酒气里,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属于记忆的味道,是那些日子里他们坐在阳光下谈笑的味道,是周鹤青的味道。他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如雷的心跳,强迫自己壮起渺小到可怜的胆子,把自己的唇印在鹤青的唇上。
珠串的帘子将他们与世人隔开来,仿佛隔壁喧嚣的闹声与他们无关。
徐闪亮捧着鹤青的脸,专注地用尽全身力气去亲他。
是的,亲他。
他把自己的嘴唇牢牢贴在鹤青唇上,力气大得隔着唇瓣都能感受到对方坚固的牙齿。贴了好一会,才无师自通般的上下磨蹭起来。柔软的,湿润的,彼此细小的唇纹嵌合住,磨合拉扯,痒得闪亮心脏都有些麻痹了。
周鹤青轻笑了一声。
太厉害了,徐闪亮想,我把他亲笑了,他没有抗拒我。
突然间,他感到整个人被人抬高了一点,那双属于周鹤青的手从他身后绕过来,托住闪亮浑圆的臀瓣,粗糙的指腹在柔嫩滑腻的臀肉上来回抚摸着,间或用手指去勾那些细碎的线条,借着一身蛮力把它们扯碎,继而将整只手溜进去,冷不丁掐了臀尖一把。
“啊!”闪亮猛然惊叫一声,酒醒了大半,转过头去看身后作恶的手。却被人钳住下颚拉回来,濡湿的舌尖舔过他的唇缝,乘着闪亮还在吃惊的空当,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徐闪亮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彼此鼻尖错落相交,眼神恍恍惚惚落到鹤青长而卷的睫毛上,像花朵般绽放。
他没有睁眼睛,眼睑也没有颤动,他没有醒。
徐闪亮长舒一口气,旋即也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个吻来。
他感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彼此舌尖相抵促发的细小电流,还有在他身后不断揉捏得双手。徐闪亮浑身战栗般地抖起来,他知道自己硬了,勃发的yù_wàng把牛仔裤顶出一个明显的形状。他也知道,鹤青也硬了。他把双腿分得极开,一边同鹤青接吻,一边耸动自己的胯部,时不时让自己的鼓包撞向鹤青的鼓包,时不时让鹤青冰凉的手指蹭过自己鼓胀的囊袋。
闪亮睁开一只眼睛,生怕自己的小心机被撞破。他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很快,鹤青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他又慌忙把眼睛闭上了。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他要追着舔,唇瓣分离的时候他要追过去咬。
吻得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