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叹息道:“可这样,咱们就更难找到一个韶乐后裔了……”紧紧跟随着李旋进入了深山,只翻过一个山头便入了定军山。
然而,阔别故乡多年,而幼年时仅仅来过定军山一次,李旋早已记不清王陵在定军山的所在,只能就着直觉,在山林一阵乱寻,头一回来到定军山的苏仲明更像是一只被牵着的羊,无奈地跟着李旋在山林里绕来绕去,终于快累倒在一块破旧的石碑前,无法再前进。
“我走不动了,咱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下吧!”苏仲明浑身发阮,扶着石碑缓缓坐下了,川着粗气,无力叫道。
李旋从悬挂于马儿身侧的行囊中取出了水袋,递给苏仲明:“喝点水?”
苏仲明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夺过了,咕噜咕噜地喝起来,难掩口干舌燥之苦,喝够了便还给李旋,擦了擦嘴,忽然觉得倚靠的石碑异常光华,回头看了看,却见那石碑虽是布满雨水侵蚀的很迹与绿绿的青苔,但边沿如此整齐,不像天然。
他不由奇了怪,问李旋道:“你家乡的石头,是不是和别的国家的石头不太一样?天生就这么直,像切过的一样?”
李旋背对着苏仲明,一边挂水袋一边答道:“哪里的石头不都一样么。”
苏仲明更奇怪了:“可是,你看这块石头……”
李旋忙转身,至苏仲明身侧,抬头,从石碑的顶部至跟部,细细看了看,不由愣住:“这不是石头!这,这应该是一块墓碑。”说着,走上前,举起手便莫了一莫石碑。
苏仲明愣愕:“咱们!找到了?!王陵的位置!这就是?!”
石碑上,唯有中央是坑坑洼洼的,很是不平整,想必原本是刻着文字,却被人故意凿去,只剩下空白的石碑。
如此迹象,李旋确定无误:“这里,应该就是王陵的入口了。”
苏仲明喜出望外:“太走运了!”但想了一想,绕着这石碑走了一圈,刚冒头的欢喜,又很快沉了下去,失落道:“怎么搞的,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块破石碑……不会是被寇欣毁掉了吧?”
李旋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要乱说,小心天打雷劈。”
苏仲明莫了莫痛处,轻哼了一声,答道:“要劈也是劈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李旋不语他计较口角之事,晓得这是墓碑之后,便从包袱里取出几个水果和几个包子,放在墓碑前的空地上,合十,向墓碑拜了拜。
苏仲明转过身,单手叉腰,环视了一回四周,一草一木也不放过,想求其他线索。然而,无论看多少回,那些草木之间并无特别之处,不由再度失落。
李旋忽然道:“天色快晚了,下山也不方便,咱们今晚在这里露宿吧?”
苏仲明愣了愣:“在这里?可是这里空旷得很,要怎么睡觉?万一,野兽来了怎么办?反正,我不愿意。”
李旋无奈道:“那咱们再去四周看看,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
苏仲明点了点头。
二人随即又在山林转悠,为了能返回王陵墓碑,这一路上都在树干上做了记号,全无方向的一阵乱寻后,终于找到一个洞穴,便在洞穴里过夜。
躺在干草上,李旋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当枕头,苏仲明最为书服,枕着他的退部,静了许久,二人却都没睡着。
苏仲明启唇道:“我们找到了墓碑,有墓碑就证明陵墓就在附近,可四周却看不到一点点迹象,说不准是被野草啊树木啊给遮盖住了,明天我们带上工具,再去那里仔细找一找,你说,怎么样?”
李旋不假思索地答道:“你说的也对,被遮住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墓碑周围草木众多,一时难以除完,万一选错地方白忙一场也很麻烦,不如先去除离墓碑最近的野草,看看有没有迹象。”
苏仲明赞同地应了声‘嗯’。
洞穴里,又沉静了下来,苏仲明慢慢地想起了还在襁褓中的李祯,不由喃喃:“不知道小祯在雯国过得怎样,现下是不是睡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哭?”
李旋答道:“太后会照顾他的,你别太担心了。”
苏仲明立刻接话道:“太后也有忙也有累的时候!太后忙了累了,就顾不上小祯了……”
李旋无奈,劝道:“你想太多了,王宫里还有很多人,会有人照顾好他的!”
苏仲明不满地瞥了瞥嘴:“一个合格的父亲,应该是很温暖的。你这么冷酷,还是别当他父亲了,换我来好了。”
李旋更甚无奈,但毕竟是结为了夫妻,隐忍着,不与他吵嘴,沉默了片刻后,只道:“平时,你要是像想小祯一样想我,那我也许,可以幸福地飞上天。”
苏仲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旋,脱口:“说什么傻话!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哪一天不想你?这段日子以来,咱们天天在一起,我想见你就直接见你了,根本不需要思念。”
这倒也是……
李旋心里如是赞同,借着从洞口照进来的月光,瞥了瞥苏仲明一眼,不由道:“你冷不冷?若是冷,你就过来。”
山林里寒气凝重,苏仲明自然是觉得冷的,便爬至李旋身边,李旋便将他娄住,紧紧地娄住,鼻息吹到了他的耳廓,二人互相报紧,用体温互相交换,共同编织出暖意,闭上双目,共同坠入梦境。
翌日一早,二人便出了洞穴,至少附近的小溪流,以溪水洗了脸漱了口,便返回,一路沿着前一夜在树干上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