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甫卿微笑,话锋一转,道:「你今天说话声音嗡嗡的,似乎是受了风寒呢。」
贺宇风吸吸鼻子,道:「嗯,直流清水鼻涕,似乎是塞住了。我正想跟你告个假,早点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皇甫卿微笑着,没有说话,从没听说受了风寒鼻子塞住了嗅觉还能如往常般敏锐,贺宇风恐怕并不只是靠气味来分辨出李燕歌和王富贵的吧,
「宇风。」
「嗯?」
「老实说我并不希望你跟我走同一条路,那样太累,真的,太累太累了。」皇甫卿长长叹道,「趁现在来不算太晚,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就早点成家吧。」
贺宇风怔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半响才道:「……什么……叫和你走同一条路了……」回过神来急道:「就算被那个家伙强迫,我也只当被狗咬了一口,才不会任凭他摆布!」
皇甫卿知他是误会了,以为他指的是庆功宴那晚的事,便道:「这个我知道,我怕的不是那件事。」
贺宇风奇道:「那么是什么事?」
皇甫卿被这么一反问,再看他茫然无辜的神情,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看来宇风还没有自觉,还处于懵懵懂懂中,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也不一定……如果明确地提出,反而会促使他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方面去,形成反效果。皇甫卿无声地轻叹,感情这种事情,果然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勉强不来的。
随即皇甫卿道:「算了,既然你还没觉得为难,我的话你就姑且听之吧,你很坚定自己的立场,就牢记自己的想法和心意,无论对方是谁,是关于什么事,都不要随便被别人所摆布。」
他皇甫卿只能言尽于此,只见贺宇风笑道:「这是自然!放心吧,我又不是傻瓜!」
鼻子突然又痒了,打了个喷嚏,贺宇风道:「那我先回去了。」皇甫卿点头应允,贺宇风便向外走,走了几步停下了,回头道,「舅舅,如果你是依照自己的心意许下了承诺,以后会不会反悔?」
皇甫卿没有立即回答,凝视了他片刻,才道:「如果前提是如此,自然是不会反悔。」
贺宇风笑开,道:「那么我也不会。」顿了一下,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到处对人说的。」
皇甫卿微笑着点点头。私事既了,该转入正题,于是道:「对了,他们果然勾结了腾格勒人。」
贺宇风迅速收敛心神,道:「如果宣王封地在边关,他不需要公开叛变,只要在腾格勒人进攻之时假装抗敌失败,就可以借助腾格勒的兵力来造反。那样宣王要做的,只是打开闸门,放洪水。」
皇甫卿道:「没错。如果宣王借助腾格勒人的力量,等于是引狼入室、为他人做嫁衣,宣王必定做好了这种准备,并且打算随时出卖腾格勒人。而现实比这个假如更糟糕,宣王最大的不利,便是封地并不在聚华帝国与腾格勒汗团的交接处,而是完全在相反的临海地区。他们要勾结腾格勒人来个前后夹攻,只有通过书信和探子进行联络,而双方都心怀鬼胎,这种配合的成功可能性嘛……」皇甫卿苦笑着轻轻摇头。
贺宇风笑道:「看来我们必定会得胜!什么叛贼,痛痛快地杀一场!把他们杀得精光!」
「你呀,老是喊打喊杀的。」皇甫卿无奈地笑,真是拿这小家伙没办法,正色道:「这次你还是别抱希望了。腾格勒人的军队不会有空帮助宣王,玉廷小王爷更不会等到起势的时机和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