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纺梭来回交织,一头拽着追不回的过往,一头扯长无止境的悔恨。
“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
终于,那些含在眼中的星也碎了,纷纷缄默的,争相奔出眼眶。
“那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对我下手……我错了,我应该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哪怕一点……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曾文浩从没见过这样有棱有角的悲伤,只是一眼,喉咙就似被双无形的大手扼制,断了呼吸。
宁奕弯腰,把自己给搂住了,他太疼了,可他想不到任何方法,阻止即将决堤的疼痛,仿佛没了那个人,这种伤也就没有了解药。
“他就是个疯子!拿命赌一场游戏,我凭什么要陪他玩!”
整条街的人都停下来,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影子,静得一秒入了相。
他们忘记了归家,也舍不得挪道,因为那把颤动的肩膀,瞬间把所有人的心都揪狠了。
“疯子!变态!他赢了,他他妈赢了……我走不出来,我忘不了他……”
以泪做一场洗礼,宁奕终于认输。
“关泽脩……你赢了……”
一周后,宁奕复职。
他重新穿上警服往顾立群的办公室里一站,老头差点没认出他。
“嚯,可以啊,知道回来了?”他打量身姿笔挺的青年,似在判断他的平静,有几分是真实的,“想清楚了?不会再乱来了吧?”
宁奕微微一笑,用最标准的姿势,向顾立群敬了一个礼。
又复一个月,宁奕接到了他归队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曾文浩他们盯梢上了一个公海上的神秘游轮,涉嫌非法 y- in 秽sè_qíng活动,对方的警惕x_i,ng极高,甚至具备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两批派出去的组员都给做了标记,不能再行动了。
休了大半年的宁奕,因为是个生面孔,反倒成了最佳人选,隔日,他就带着一张烫金邀请函登船,混入宾客之中。
船一驶入公海就下了矛,不动了。
是个难得的好天,海与天的交界被灿烂的阳光投s,he下来的斑斓模糊了界线,整个视野都亮到发光,宁奕站在随海浪摇晃的船头向下看,那片碧波清澈的,好像要邀请他跳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