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从反驳,果然青梅竹马(?)最了解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问我:“你就准备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
“哎……你不管做了什么决定,就去做,不要瞎想,不要后悔。”
“谢谢。”我由衷的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个朋友。
又站了一会儿,我们两个道别,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在伯爵家里见到darcy爵士,我很意外。以伯爵大人对名誉的重视程度,加上出了我和的“事故”,大人现在应该竭力避免任何可能涉及到他行为问题的事件,比如和darcy爵士走得太近。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位大人找借了我一个晚上。今天注定是漫长的一天,不过darcy爵士明显有情调得多,月夜游普尔特尼三拱桥(e),相当有感觉。
darcy爵士让马车到亚贝教堂就停下,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一路上我在想着今天听到的不同的看法,一边还猜测darcy爵士找我准备聊什么。不管我的心情如何,走到桥头的时候,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还是把我的的思绪打断了。这是一种介于宁静安详和毛骨悚然之间的气氛,我突然有些自嘲地想到,逼供倒是刚刚好。
“我知道大人要说什么。今天听了,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大人还有什么新的看法吗?”
“你到底在躲什么呢?或者说,你怕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觉得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的?什么样叫更好的?eric,这不是选美,也不是考试,择优录取。你要找的是一个,在其后的日子里天天接触也不会令你厌烦的人;是一个老了或者病了,不能动了,你仍然愿意拉着他的手说话的人。你究竟好或者不好,应该由去评价。那么,”他把我面向河水的身子扳正,“你怕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以后的某一天,他会遇到更好的人,然后人们会说,‘你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却要了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多不值得!’”
“原来你是怕承担责任。”
“这里没有责任的事!!”
“怎么没有?你怕你要承担起让他幸福的责任。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但是一旦你承认了你们的关系,你就不能只单方面享受带给你的快乐,你需要付出更多,让他有同样的感受。”
“你怕你做不到,你怕结果不是你所预期的,你怕他的不幸福由你造成。所以你连试都不去试。可是,不试一下,你怎么得到结果?”
“或者,你根本就没打算付出,只想着享受给你的一切。”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每当发生什么,或者错过什么,所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就像现在一样。”
“所以,你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感受而伤害了那个爱你的人,值得吗?”
我看着河中心三道小瀑布,强迫自己去想,可是大脑停止了运转,什么都想不出来。只得转移话题道:“大人介意我问问您和伯爵大人的事情吗?”
他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又错了,赶紧补救到,“抱歉,这是大人的私事,我不该问的。”
“你的眼睛可不是这样说的。它说,我好想知道,告诉我吧。”
“呃……”这话让我怎么接?!
“其实没发生什么,而且我应该感谢你,你和子爵阁下的事,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话题,我们充分地交流了各自的意见,嗯,在这件事上有些分歧。”
“分歧?伯爵大人还在为那天在阳台上我们被看见的事生气?不过他也有生气的理由,他和从小关系那么好,现在因为我让他这么难堪,伯爵大人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确定他是为你们两个生气,而不是流言的传播或是你现在的行为?”
“按照我对伯爵大人的了解,他的逻辑是——时间的起因是罪魁祸首,所以要追究,他也会从源头找原因的。”
“果然还是你比较了解他。”darcy爵士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们争论的是什么呢?我们两个应不应该被看见?还是我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都不是,是一个更深层次或者说更基本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两个有很大的分歧,彼此都很激动,他的笔把那么厚的信纸都划破了。”
“我可以问问是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讨论的是:男人究竟可不可以爱上男人。”
这个问题还真是够基础也够深层次。
“eric,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我如果做了决定,想尽办法也会让它付诸于实践,不管阻碍来自于哪里。这点你大概一辈子都做不到,所以或许真如你所说,我的结局比你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