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齐河道。
亚希伯恩近日已经沉默成了背景,不怎么说话。其实他老是想起陆测的话,又常常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陆测说西波尔没死,但也不是平常意义上的活着;那个叫林长文的也一样。林长文这个人,在那个昏暗却又吵闹的地府中,他问过那几个凑在一起搓麻将的人——传言说这个人说是本有功勋,下一世可能就升任上仙了;偏偏不知道怎么就凭空蒸发了,名字也没了,如果真的有这个人,大概也是个黑户口,能再轮回就不错了,肯定不能妄想再升天了。
西波尔作为初代吸血鬼,少有不能初拥的人;而林长文估计就是那个例外,亚希伯恩有听说,本来西波尔有尝试过,但统统都失败了。那时候寄封信需要的周期还很长,他收到西波尔的信一般都要晚上几个月;他有时候就跟西波尔抱怨,你明明会时间静止,干嘛不暂停了时间给我送来,然后再回去呢?这样自己不就可以马上收到了嘛。西波尔温和地笑:你个煞笔,你时间停了我又没停,叫老子在静止的时间中走几年给你送个信?老子当年怎么就不把你饿死算了呢。
可惜亚希伯恩没来得及见到那个林长文。最后一次见到西波尔的时候,他微微笑,眉宇间都是幸福,又是哀愁:“他身体现在不好,不易奔波。不然一定带他来见见你。”
想起西波尔的神情,亚希伯恩心中的情绪有些难以抑制的跳跃,似乎是烦躁的,憎恨的,羡慕的,又是好奇的。他跟随西波尔多年,从未见过那么开心又忧伤的神色,对于林长文的好奇让亚希伯恩心痒痒的,于是亚希伯恩又给了陆测两万块钱——自从上次陆五行收了钱后亚希伯恩就换了一大笔人民币现金备用——“给我算两挂。”
陆测看着两沓整齐的红票子眼睛发亮:“好说,嘿嘿。你要算什么。”
“算西波尔和林长文最后活着的地方。”
“不是说了没死么,就是不见了,不见了你懂吗?只是你找不到而已。”陆测不耐烦地嘀咕道,然后亚希伯恩不动声色地把红票子往自己的包里塞回去,陆测立马握住他的手,笑嘻嘻道,“不要急呀,我们就算算他们最后找不到的地方?”
陆五行殷勤地给陆测拿出了纸和笔,还有签筒,开始念念有词。
亚希伯恩看着签筒,上次明明没这玩意儿啊,他看了眼齐河:“他又换招了?”
齐河见怪不怪,回头看了眼卧室,小狐狸似乎还没醒:“正常,有时候他还会用塔罗牌的。”
亚希伯恩一下子觉得自己又冲动了。怎么就相信陆测了呢。
“嗯,西波尔最后出现的地方——哦,f镇,是个小地方啊。林长文——也这里?”陆测的表情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亚希伯恩,“他俩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地方。”
亚希伯恩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声音却有些不稳:“真的?”
“嗯,当然了,”陆测把桌子上的毛票子往兜里一揣,喜滋滋的,“不会错的。不过两人都在那一处消失了,难不成那里有黑洞啊?还是与其他空间相连?”
亚希伯恩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事实隐隐地露出了苗头,一条条相连,但又让人觉得模模糊糊的,就跟一团乱了的毛线,好不容易扯住了一根线头,但还是理不出来一样。
陆测继续感慨:“不过那个林长文可惜了,差一点就成仙了,多少凡人妖怪心心念念修炼,就想着长生不老啊。”
陆五行点头附和:“师父说得对。”
“哼,”陆测心情好,从包包里掏出五块钱,“喏,这次的辛苦费。来,再去给师父倒杯水来。”
陆五行接过五块钱:“谢谢师父。”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接水。
☆、33章
知道了欲屈的事情后,齐河便跟陆测打听了吴情纵修炼的事情。他知道陆测虽然很多方法听上去不靠谱,但一般来说陆测也不会信口开河,于是便问他收集种族的□□要怎么弄。
而陆测手一摊,表示也无可奈何:“你也知道我说的方法是比较偏门的,如果纯粹是修炼的话,估计就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修出一条尾巴呢——何况小狐狸这种还可能会渡劫失败。这种偏门的方法听着简单,说白了就四个字:机缘巧合。”
齐河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陆测叹了口气:“比如你现在在手指上划一刀,流血了,人类的□□有了——给小狐狸,他还是生不出第二条尾巴来。因为不是机缘。所谓机缘,就是什么时候碰巧碰到了,哪怕小雪球哪天碰巧碰到搬砖的洒下的汗水呢,只要不是刻意的,就算是机缘。”
“汗水也算?”
陆测有些心虚:“嘿嘿,说实话,汗水到底算不算还没有定论……不过血液啊,还有那啥,肯定算的。”
齐河“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过了半天,陆测以为这事儿就算交代完了,而齐河又开口问道:“那小雪球一天到晚在家,哪里能够碰到那么多种族?”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啊,”陆测夺过陆五行手中的薯片,往嘴里塞,“依我而言,带着小狐狸多出去走走,收收妖魔鬼怪什么的,自然就能碰到乱七八糟的物种,自然就有机缘了嘛。”
齐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吴情纵感受到那种压力和恐怖,在雷雨声中渐渐迫近,如此熟悉和痛苦,纠结得整个心脏都抽紧了,全身每一根毛发都立起来了,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