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微酣,夏颡提议道:“房儿,夜里我跟你睡吧?”
泰房犹豫了一下,回道:“我那还有两个医生,随身服侍,恐怕会吵到你,不是很方便。”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至今都没有机会向夏姬灭火,泰房现在可不敢惹怒这个女人。
“哦。”夏颡闷闷着。
“我怕黑,颡儿如果不嫌弃,不如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吧。”公羊揆出来打圆场。她觉察到了夏颡的不开心,而且泰房那边确实不方便,如果没有排错时辰,这夜半,泰房还会发作一次,那是没法同睡的。
夏颡低着头,拼命掩饰自己的失落感,好半天才抬头说:“好啊。”
第二天清晨,公羊揆的生物钟醒来了,脑子还有点昏沉,果然昨天的酒喝得有点点多了。她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一下子瞌睡全醒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夏颡,真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搂着她,这表情,貌似还做着美梦,一只素手,插进了睡袍的缝隙里,贴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要命。”公羊揆突然有种脸烧感。很小她就开始一个人睡了,即使入了宫,偶尔那几次临幸,先王也是办完事就走了,她还没有和人这么亲密地睡过一晚。
“可能是有点醉了吧。”公羊揆摇头想着,自己一向浅眠,被这孩子抱了一夜都没发现,可见是酒误人。否则以这孩子的教养,断不能这样豪放啊。
公羊揆轻手轻脚地把夏颡脱开,起身更衣,等她收拾好自己,回到榻边,发现夏颡又抱住了自己的枕头,依然像个婴儿样地蜷在那里,摇摇头,不知道泰房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呢?公羊揆小心地掖好被角,出门去看望隔壁的泰房。
☆、僵持
泰德战争,陆陆续续打了近一年。泰房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任何决策,最高的领导人,只有太王太后夏姬。
显然,迟迟不来的胜利,让夏姬非常的恼怒和没面子,客观上,隐隐地,反衬出泰房“军神”的超然地位。没想到,泰房一件事没干,民众的声望还不断升级了。
其实,真正让泰房来统帅的话,结果也是差不多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德国有一条天堑——大江,把泰国的常胜之军,挡在了国门之外。
泰国的精英军团都是北方的骑兵,将军也是在陆战纵横中积累经验的。虽然新收的梁州军团和豫州军团有故国的水兵,但是毕竟那些军士都是降将,夏姬始终信不过他们,大权紧紧捏在自己手里。而那些水兵将领,也知道自己属于“二级战备”,在具体的行动上,也不积极。
即使泰房来,她熟悉的也只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那一套,如果海军陆战队哪里都管用,前世就不可能有猖狂的索马里海盗把摩加迪沙海岸搞得鸡犬不宁了。
在冬春季节,是大江的枯水期,泰国掌握了这个机会,也曾经登上德国的领土。只是德国的幅员辽阔,国都林城在千里河网的腹地,而这领土上,大大小小的河流把平原割成了一个个小块的区域战场,客观上,阻碍了骑兵的推进速度,所以,在夏秋季潮汛来临之前,泰国士兵不得不又放弃了江南的土地,回到了江北豫州大营。
军事上的困顿,让泰国的国际声望逐步降低,周围的列国看到泰国未能把德国有效地打击,原来的声援和联军,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德国有自己的铜矿和金矿,在各国中,算是相对富裕的王国,并且疆域极广。其他王国都很想趁着泰国敲打之际,分一杯羹,但是连泰国军团都没有获得明显的胜利,他们干脆龟缩在自己的防线上,静观变化。
泰房依然苦苦抵抗着幻觉的侵袭,火毒曾经配出了几剂解药,但是泰房服用后,只能短暂压制毒瘾,不出一个月,毒瘾的发作时间又回回到初始的频率。这个现象,令火毒越发斗志昂扬,只苦了泰房,只能做个小白鼠,在试药后的欣喜与失败后的深渊中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