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明白分寸,没表现出以往的急躁与暴力。他不断地亲吻我揉捏我,慢条斯理,像品尝一款得来不易的美食。我急促呼吸下是身体内部早已决堤的凶猛快感,我如实地感受着他的爱抚,害怕到不行,又反常不已的躁动。
我们没做能到最后,这种情境下除非我脑残才会犯傻到想在我妈楼上来一发。王谢在我抗拒的目光中只好选择用嘴巴帮我纾解,我也不能只吃白食不劳动,我用手替他做到最后。
话说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不仗义,实在是我过去二十年都以为自己喜欢女人,幻想对象也是女人。现在忽然塞给我一纯爷们儿要跟我上床,先不说没准备做起来困难重重,单是打破我二十年的单纯认知就足以震到我浑身打颤了。毕竟灵体跟实体还是有很大出入,你能幻想自己遇到各种倒霉的事,却不能在真正需要面对时,表现得如幻想一般从容。
我也一样,我可以接受王谢,甚至假以时日说不定会疯狂爱上他。但现在,只是现在,在面临真正打破禁忌与之结合的时候,我想,我还需要一点点缓冲。
王谢能理解我,他说他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所以,他愿意学着尊重我每一个决定。
早上六点左右,王谢像普通鬼魂一样在晨光中化作白雾消失了。这场景看的我眼眶都红了,我第一次产生了舍不得一个人离开的情绪。我想我真的迷上王谢了,不是因为凭空掉下的大笔财产,也不是因为我对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单纯被这个人吸引,想靠近他抱住他,想把一切开心的事情同他分享,想要他永远停留在自己视线中。这种心境类似初识青涩的中学生,也许只是因为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笑,就产生了把一切都交付的浓烈热情。
可是……现在说喜欢啊非你不可啊之类的或许早了点?明明在一起没多久,也没熟悉到可以凡事毫无顾忌的程度……所以,我有些好笑甚至好奇的想,先尝试一下只有夜晚的同居生活,会不会更好一些?
所以,我脑筋一抽,真的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普通民房……
当初王谢卖金条的钱还剩大把,租个一室一厅的老房绰绰有余。我看房子地理位置还成,家具也齐全,大部分都六成新,就当场拍了板儿租了半年。白天我能跟王谢发短信交流,到了傍晚太阳一落,他会准时出现在我租的房子中,自己过起清闲的单身汉生活……
——好歹我也是一在校学生,哪敢天天不睡寝室外出会情郎,给逮住全校通报就惨了!
对此王谢同志特别不满意,天天在家里造反说要到学校来找我。我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这家伙自从有了实体后就一直怀揣着跟我发生某种不正当关系的念头。虽说我一直有跟他见面,但从来没跟他过夜,他巴不得赶紧拐了我回出租屋好摁倒胡作非为。我就取笑他精虫上脑qín_shòu不如,他回答的倒也一本正经,说是为了能早日修成完整身体,踏入社会过上正常人生活,所以我就算忙得跟国家主席一样也得抽出空来配合,不然就是抛弃宠物没责任心。
我给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特别是抛弃宠物,简直戳透了我心窝子。后来我心想得了,反正我跟他都成定局,我妈都懒得多问我一句,我还矫情什么,挑个黄道吉日开了洋荤得了。
于是趁有一天风和日丽宜破土动工,我去超市买回了一堆夜生活必需品。我打算当天就跟王谢做了拉倒,却不料好事多磨,下午还没见着王谢之前,另一桩莫名其妙的烂桃花找上门了——
我一度怀疑我的人生走到了尽头,因为我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尼古拉斯,主动找上门。
尼古拉斯瘦了很多,面色也不是很好,我见他眼眶底下隐隐泛青,整个人染上一种心浮气躁的感觉,很有专程找茬的样子。我以为他是为了女装的事儿要找我报仇,还吓得不得了,结果见面后却大大出乎我意料——我分明看见他见着我第一眼起,身体明显打了个冷颤。脸色瞬间难看很多,有种扭曲中带着竭力挣扎的错觉。我不明所以,却也没敢主动上前挑事,我躲他还来不及,想都没想就准备夺路而逃。
不过他临时吼了一嗓子,算是彻底断了我的路——
当他浑厚沙哑的声音穿过时间穿过空气,不可抗拒地钻进我耳朵中时,我一度以为我神经错乱产生幻听了。我足足楞了三秒钟才能正常回头望他,却不想,得到了更匪夷所思的解释——
“阿耀,你不要走,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王铁锤面色痛苦中掺杂深沉的绝望,他几步来到我身前,单膝跪地,颤抖而卑微地拉住我的手,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尼古拉斯·铁锤·王再度上场,可惜人已经不太正常了。==
电脑出了点问题,明天要重做系统,谁来救救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