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清晰有理有据地将那妖道如何盯上他家两位主人,又如何动了恶念使法术害人却被正在大宅中做客的主家友人给收拾了,自家主人见这妖道如此肆无忌惮,推想定然不是初犯,故此借友人之能将其过往罪行逼问出来等等一一说明。

胡管家听了范周的吩咐,这一大套说辞五分真五分假,总之,把一切功劳都往刘海石身上推,多说说刘海石的能耐,把范周夫夫俩背景化就对了。

既是主人有命,兢兢业业的胡管家就极尽渲染地把刘海石和那妖道斗法并最终擒下那妖道的过程描述了一遍。其间着重突出刘道长的举重若轻和嫉恶如仇。

胡管家一套说完,听得堂上堂下官员衙役们瞠目结舌。

那官员的儿子也是殷士儋那群铁杆之一,这官员往日里也听了一耳朵那范周夫夫俩是奇人的种种传闻,心中却只当这是两个外地人为求稳妥编出来的说辞,并没当真。

如今握着这一叠子详尽至极的罪状真是手都抖了,这若是真的,那便是一桩惊天大案啊,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想到此处,那官员的脑子反而清明了,立刻着人去传唤那日见过那妖道的羊肉炉店里的堂倌,又派衙役去请范周夫夫还有那客居的道人一并前来对质作证。

一串命令下完了,方才注意到那堂下的妖道还半死不活地昏迷着,便问道:“这妖道为何如此形状啊?”

胡管家作揖答道:“这妖道颇有几分邪路子本事,主人怕惊了大人,故此略施手段让他动弹不得,免得他再生事端。”

那官员一听立刻觉得很有道理,当下觉得那夫夫俩果然是好人,不光能带着儿子上进了,做事也妥帖,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这是真有本事的啊!

临通的官府衙门都在城东,夫夫俩的大宅在城北,坊市在城中,其实也就离着官府衙门两条街远,因此那堂倌先到了。

这堂馆的口条更利落,本来无故被拉来见官还挺害怕,一听是问这个,立刻松了口气,口齿也伶俐了,三言两语就把那天这道士对夫夫俩种种无礼的举止说辞给学得一丝不漏。

官员点头,这便对上了。

那堂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大人,小的后来想了想,当时那道士把小的摔了出去,小的本来差点顺着楼梯就滚下去了,却不知被什么给拦了一下方才没受伤,小的想着,八成是范东家出手救了小的一回。我们店里那楼梯高的很,若是小的真的滚下去了,运气不好的话连命都能摔没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回大人的话。”

这却是真的,那堂倌想明白后着实后怕了好一阵子,今天看到这差点害他死于非命的妖道,自然恨得往死里说坏话。

那官老爷听了那堂倌的话,又对比那叠纸上所写,若是属实,这何止是草菅人命,简直就是人命如草芥啊。

还不像一般的强人,杀伤了人命还有个踪迹可循,这道士用术法行凶他们这等凡人岂非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想到此节,那官老爷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惧意和戒备,不仅是对着那害人的妖道,也捎带上了被普遍认证为市井奇人的范周夫夫俩以及那个同是道士据说道行还很高深的刘海石。

这官老爷越想越是忧虑丛生,对那范周夫夫俩也有些抵触,想着反正从城北过来要等上许久,不如先退堂与师爷商量一下对策再说。

不料正在这官老爷打着主意和一旁做笔录的师爷使眼色的时候,被派去请范周夫夫俩和刘海石的差役竟就回来了。

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啊。

城中不可纵马,那差役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的,到大宅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按说来回起码也要两个多时辰吧,怎么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官老爷惊讶,那回来复命的差役更惊讶,不仅惊讶,脸上还满满地带着股子兴奋之色。

碍于堂上不便细问,官老爷就把疑惑压下,转过来打量上前给他行礼的三人。

这三人身上都没有功名,按说堂上见官该跪的,不过三人都只是做了个揖就罢了,那官老爷本该不悦的,心中却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实在是眼下看这三个人实在每一个都道骨仙风,实在不像是凡俗之人,那官老爷正心生忧惧,便也不敢拘这小节。

那官老爷的神情实在太好懂,这要是范周当初把这事儿祸水东引到刘海石身上的主要原因。

比起他们两个毫无根基的,那刘海石可是实打实的仙二代,根正苗红的凡人出身,更不要说人间行走多年交游广阔,认识的高官显贵也总有一打,又是正统道门,清理个门户什么的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至于范周自己,胡诌个能见鬼的技能什么的就可以了,反正之前给杨于畏和连琐当主婚人那个时候便已经算是显摆过这个技能了,也不新鲜。

别看刘海石小盆友对着范周夫夫俩和雷曹大人经常范二,实际上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怎么能在人间混的那么开。

自报个家门,正统道家传人,自述出身来历的时候再穿插上三五个“贵友”的名字,那官老爷眼中的戒备和惧意眼瞅着就冬雪春融了。

范周梁楠和胡管家老老实实地杵在一边儿当壁花看戏。

范周忍不住传音给自家木头:你说是不是咱们那宅子有问题,怎么好好的人弄到宅子里就变二了,你看这一出来,多能干啊!

不仅消了那官老爷的戒备,还拉上了关系,弄得听到刘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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