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妖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既然自己学不会做一个人,不能以人的方式与孟怀德在一起,那就让他成妖好了,在画境中永生永世陪伴自己,不再分离。
画臻睁开眼,已是不见了那痛苦茫然的眼神,他转过身,瞥见书桌上的画轴,他感应到那便是自己的真身画卷,画臻走到书桌旁,将孟怀德为他画的画卷放在另一头,神色柔和地摊开一张崭新的羊皮卷,运起大部分的法力变化出一只雕刻精致的狼毫笔,稍作思索,便在纸上迅速地动作了起来。
不过片刻时间,羊皮卷上便赫然出现了孟怀德的轮廓身形,画臻要画地正是孟怀德,他要用他的画境将孟怀德困住,让他永远活在自己为他创造的境界中和自己长相厮守,另一种说法,便是……他要将孟怀德不知不觉的也变成自己的同类。
待画臻即将完成这幅画时,却突然停下了笔。这画是他法力的凝结,一旦画卷完成,孟怀德的魂便会被永远囚于画境中,无法可解,无法可破。
如今这画已经快大功告成,只留下画中人脸上的眼睛不曾画上去,可画臻却不知道该画怎样的一双眼睛,温润?柔情?亦或是……那日他决绝地否认感情时不带丝毫情感的双眼?
画臻犹豫片刻,终于是凝起法力准备随意画上一双眼睛,这最后一画,狼毫笔上紫光萦绕,忽明忽暗,连带着画上的色彩也变得诡异起来,突然,画臻的右手猛地被人抓住。
“你要做什么?”沈瑰有些紧张的阻止画臻的动作,她自画臻从孟府离开后就一直暗中跟着他,就怕他作出些傻事,她本是在暗中一直看着画臻的动作,在他准备杀孟怀德的那一刻,她本欲现身,还好画臻自己停住了。如今,她本以为画臻只是想即兴作画,可当看到那盈盈的紫光以及画臻的动作,她便察觉不妥,这才出来制止。
画臻用力甩开沈瑰的手,愠怒道:“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瑰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后悔,情之一字,我懂得不见得比你少,我痛得也不见得比你少。”
画臻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沈瑰与玄烨之间不清不楚的纠葛,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被他的法术弄晕了的孟怀德,又看了看沈瑰,半晌,才冷淡道:“我想创造一个画境,让他在那画境中永远陪着我。”
“你疯啦?你这样等于是折断了他的翅膀,囚禁了他的自由,难道你想他知道一切后去恨你吗?”沈瑰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对她来说,爱情永远不能强取豪夺,而是要细心呵护耐心等待,可画臻却反其道而行之,这样一来,或许孟怀德与他之间会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