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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ry脑海里还在回想jy说的那些话,他想s有没有告诉他,他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或许jy这种看似粗枝大叶的人,其实心思比女人还细密,他太会看人了,他能穿透你的皮肤,目光直指灵魂。他早s那点小小的心思,知道叔侄俩之间的尴尬,只是他不点破,所以他才会说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当然也可能自己就是多心了。
他把后视镜掰回来,调正,从后视镜里s的脸,看他低垂的纤长的睫毛。
s没有在看他,他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已经可以看见流淌的河流,宽阔的水坝,繁忙的船闸像电梯一样把巨型货轮上上下下地迎来送往。漫漫长路,他们已经走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路该怎么走呢?zry心中一片茫然。
☆、r10
之后的行程,zry感觉充满了一种“到此一游,拍照就走”的感受。东海岸的风土人情留在了他们的手机里,却没有留在心里,风景像流动的画片,“咔嚓咔嚓咔嚓”,两个人互相帮对方拍,然而没有合影。有时候s在镜头前笑得阳光灿烂的样子,一拍完照脸就立刻沉下来,他接过zry手里的手机,把照片发到社交网络上给父母看,算是报平安。
东海岸城市多,人口密集,相应的玩的地方也多,基本上到了新一站之后,s白天出去逛博物馆和画廊,晚上出去泡酒吧夜店,天天后半夜三四点才回酒店躺下,第二天再睡到日上三竿。
zry寸步不离地跟着他,s就当他是个贴身保镖似的,错了,连个保镖都不如,因为他们俩基本上也不说什么话,气氛诡异而尴尬。
zry试着去打破僵局,又觉得维持这种尴尬也没什么不好。虽然jy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错过了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大宝贝了。”
他从侧后方观察s,审视这个和他记忆里已经很不一样的s,男孩有着柔软圆润的耳廓,不久前刚刚打了耳钉,冷色的金属和暖色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尖锐的疼。以前他觉得s相貌平平,人也瘦得过分,简直毫无吸引力,今年暑假见到他的时候,突然留起了长发,学会了打扮,整个人气质就很不一样了。他脑海里,总还是过去的男孩,而jy第一次见到他,把他夸上了天。
现在s,高佻的身材,冷峻的面孔,灰绿色的眼睛,加上一头卷曲的长发,仿佛古堡里挂在墙上的那种油画里的贵族。他当然是很吸引人的。
在费城的露天咖啡吧喝茶的时候,有个女人走上前递过来一张名片,问s是不是有兴趣当模特,她是经纪公司的星探。s应对有礼有节,看起来他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但他仍然感谢了对方的夸奖,略带羞涩地接过名片,答应会考虑一下。
“你越来越好ry由衷地说道。
s却有点儿生气,“别拿我打趣。”
“如果不好看,怎么有人让你去当模特?”
“很多模特都丑得吓人,你不如说我长得很奇怪,容易被人记住。”
“啊……不是的!”zry平时能说会道,这个时候搜肠刮肚,却不知道怎么赞美他好,说得轻了,觉得是场面话安慰话,说得重了,他自己会脸红。
s已经变得如此美丽,只是zry仍然无法想象把他压在身下。jim会怎么想?sherry即便是个心理医生,也无法释怀自己的小叔子睡了自己的儿子吧?
当他第一次去超市买套套的时候,s还拖着两条鼻涕从他身边跑过,那时候他只觉得他烦人,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这样的两个人,突然转变为恋人关系,这太丧心病狂了。
不行!不可以!这太可怕了!
旅行的最后几站,zry没有刻意地定两个酒店房间,他们住在套房里,两个卧室,带装修豪华的厨房和客厅。s从超市买了面粉和其他材料,他烤曲奇饼干,做巧克力蛋糕,他还会做墨西哥菜,意大利面,手艺相当不错。
“你是从哪儿学来的?”zry边吃边问。
“跟着电视机看着菜谱学的,去纽约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或许学会做饭是个明智的选择。”
“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另一个城市念书,的确要学会照顾自己。”
“我不知道,其实我很没有信心,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孤独。”
“会有新朋友的。”
“朋友代替不了家的氛围。”
“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不一样,你一直渴望着离开家,而我很恋家,我换个枕头都会睡不好。我现在的确很后悔,为什么要听你的,跑到纽约去念大学。”
zry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这些痛苦自己并不曾经历过,他知道家里很温暖,很好,但是他总是融入不了,外面的世界对他的诱惑更大。
“不要干违法的事情,别吸毒。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s一愣,用手里正吃的花生豆砸他,“你的愿望不是我成为伟大的艺术家,而是不违法不吸毒!”
zry躲着他砸过来的花生豆,一边笑一边退,“无论你变成多么伟大的艺术家,对我来说你一直就是我的小侄子。”
“你知道吗,你让我感觉像是那种18世纪的老古板,哪怕内心已经蠢蠢欲动,还是要告诫自己克制隐忍。可是zach,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男人已经可以合法地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对,但是叔叔不会和侄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