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就这样走了?
这算是,在遵从命令吗?
起初夏尔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反复环顾了空旷的房间,确定了这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才渐渐相信了发生的事。可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塞巴斯已经强行逼他咽下药丸了,还不蛊惑他回到人间,还要继续服从命令呢。
夏尔动了动身子,依然是深深的无力感,不过之前那种被抽空的剧痛感已经消失了,可能是因为刚才经历了一番折腾令他的神经有些麻木,也可能是……夏尔望了望窗外,辨别不出光感的夜色中,却可以嗅到黎明的气息,也可能是自己真的快死了,这种时候,ròu_tǐ或许连体验痛觉的能力,都不复存在了吧。
房间里的死寂在仿佛凝固了的时间中滋生着,夏尔感受着这样的气氛,他觉得熟悉,并没有恐惧。死亡,他见过的已经太多太多,陌生的人都视若无睹,熟悉的人也不值一提。父,母亲,红夫人,姑姑……都是自己的至亲,都曾在自己眼前死去,夏尔会觉得有些许伤感,却从不觉得惋惜。人终有一死,没有谁能陪自己走到人生的尽头的,生,与死,不过是离开的早晚而已,他早就不需要亲人了,更不需要有人在他死后,为他哀悼与送葬。
可是……
他呢?
尽管不愿想起,可是夏尔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塞巴斯。从相遇的那一刻,那只红眸恶魔在阴晴不定的月下对他许下誓言,他就相信了他会陪自己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会亲手取走自己的性命,也会成为自己短暂的一生里,眼中最后的倒影。
但是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夏尔一个人盯着窗外漆黑的夜,静静地等待着黎明,也等待着死亡,那个曾经说着会陪自己走到最后的恶魔,也和所有人一样离开了自己,甚至连一直执着着的灵魂,似乎都不再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爱黑执事,爱夏尔,很多年。
所以想写一个好故事,不崩坏的,像是如果故事中的人都真的存活于世,也会如此生活下去那样。
精力多的时候,就多写一点儿,精力少的时候,就只好停下。
觉得自己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心思很偏执,总觉得不论如何,都不想应付了事。
所以质与量,必须放弃一个的时候,我总是选择放弃量,尽管有时候也会鄙视越更越慢的自己。
一不小心又啰嗦了莫名其妙的事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更文(╯‵□′)╯︵┻━┻)
最后谢谢一直在看着故事的你们~
☆、那个执事-暗流
“吱~呀~”
陈旧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猛然推开,一簇怎么看都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红色窜进了气氛阴森诡秘的棺材店。
店老板闻声从一摞骨灰盒子后面探出半个顶着灰白长发的脑袋瞄了一眼,随即视若无睹地继续回去摆弄手里的瓶瓶罐罐。
被无视的来人不免不满地瞥了一下嘴,推了推脸上那幅略显夸张的红框眼镜,一跃窜到那一摞骨灰盒子后面。
“我说古雷特大人,虽然我只是个小辈,可你好歹也和人家打声招呼吧,人家可以自从听说了您就是审判过罗宾汉和玛丽皇后灵魂的那位大人后,就一种对您充满爱的仰慕呢。”格雷尔上蹿下跳地在葬仪社身边激动万分地絮絮叨叨,可对方却依旧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哎~什么嘛,每次那个伯爵小鬼来的时候,你可都会笑着欢迎他的。”格雷尔继续搓手抱怨着。
“笑着迎接?嘻嘻嘻嘻……是这样吗?”葬仪社猛然在阴暗中抬起头呲开牙板对着红发死神,吓得格雷尔往后退了一步。
“啊!!吓死人家了,我怎么总是认识你们这种恶趣味的人。哎,可怜我一颗芳心总是要在恐惧中颤抖……”
“行了行了,你就是扭成一具尸体,小生现在都没有兴趣,我这几天可以很忙的,你有什么事还是快点说出来呦!”葬仪社放下了手中的小罐子抬眼看了看格雷尔。
“哎~我还能有什么事,当然还是以前那个,喏,那几个些养在地狱里的灵魂还没有彻底复原,之前从你这拿走的药水都用完了,我又来取喽!”
“诶?那个药水哦,我这里也不多啦,这些天,小生可是也很需要那东西呢,嘻嘻!”
“你也用?你用来干嘛?”格雷尔好奇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葬仪社身前的瓶子里,一簇有些眼熟的闪着黑紫色光晕的丝状物勾住了他的视线:“这这这这这不是!!!!啊!!这样高级色泽的的灵束除了人家亲爱的塞巴斯钦外不会再有别人有了吧!啊!那为什么你这儿也有塞巴斯钦的灵束啊,还这么多,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瓶中之物后,刚刚有点儿平静下来的格雷尔又淡定不能地窜了起来。
葬仪社一只手堵住格雷尔几乎要探进瓶子里的脑袋,又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咦嘻嘻嘻嘻嘻,想要本不该再呆在人间的人回到人间,又想要本该呆在人间的人留在地狱,违背常理的事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哟。虽然要制成的药丸不太一样,但是材料却是出奇的相似呦~”
“啊!!!你说什么?那那那,那真的都是塞巴斯钦的灵束,天哪!!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对恶魔至关重要的灵束他就这样拿出这么多来做药玩儿?疯了吗?不想活了吗?是谁?他想让谁留在地狱,快告诉我,快快快,告诉我他拜托你做的药是给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