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那么明显的一个活物站在你的旁边,要想完全忽视也是有一定难度的,更何况他还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你。我慢悠悠地把耳塞重新带上,他气定神闲半倚在墙壁上,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是紧张的,在这么一个专业的人面前班门弄斧,除去因为有些戒备的不自然之外也就是害臊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迷彩的训练短袖服下,蓄满能量的肌肉凹凸有致,把短袖撑得刚刚好,不像我这身,抬起手臂,来回挥几下都能兜风了。
开保险的时候,我脑子里面想的不是怎么才能射中目标,而是在琢磨黑眼镜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赤剑正在忘我般专心致志地啃他的脸忽略了当时的环境,我能够理解他的失误,但是黑眼镜他明明在更衣室里面看到了我,为什么他不开口阻止呢?难道,我皱了一下眉头,按照萧何之前教我的姿势把枪端于肩膀平直,难道,他是在向我炫耀?
嘭。嘭。嘭。
还是说,是寻求一种被关注中的快|感?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并且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挺不小的,毕竟他是属于传奇的人物,一般厉害的人多多少少会伴随着一两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怪癖,瞬时,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这就是胖子口中暴露狂之类的神物?
我正沉浸于另一个世界中,所以当我的枪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突如其来地托起来的时候,我心里一怵,抠着扳手的食指都跟着一颤。
那边的人并没有看我,他一只手放在裤袋上,另外一只手将我的□□托起。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射击动作其实不太适合你,这把□□的后坐力虽然比较大,但是稳定性还是很强的,你的手臂力气不够,肩膀的力量也没有发挥出来,这样的姿势虽然会减小后坐力,但是偏差很大,如果没有受过基础训练的话用这种姿势会好一点,像这样...”
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的姿势,我看他真心实意的,我一边在心里反省自己,一边专心地听着他一板一眼地说教,毕竟人家虽然有点暴露狂的意思,做的是不怎么样,但在射击方面人家确实公认的行家。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作为传说不是吹的,真是有那个本事的,他的小技巧比萧何的那套传统正规的方法容易上手多了不说,命中率比刚开始高了一倍,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地小声欢呼了一下,心里雀跃不已,差点想拥抱一下这个老师了。
有了信心,兴致就更高了。
以前看电影,对那些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身手矫健的武打明星欣羡不已,虽然剧情的可靠性有待商榷,但如果有华丽的枪战和肉搏场景,那些小缺点那都是可以忽略的,可想而知,一技之长是有多么重要。
我自认为不是矫情的人,交情到底也不是太深,分开之后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防备人家也犯不着,这么想着,心里顺畅多了。
“听萧何说,你以前百步穿杨的射击记录到现在还保持着呢?”
我以为他会露出得意的神情呢,结果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真是越传越离奇,我也是服了,断刀的诡计居然每次都管用。”
我投去疑惑地眼神。
黑眼镜就开始给我解释,原来那射击记录确实是有没错,但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录,他那个时候枪法虽然好,年龄也小啊,并不至于技压群雄那么夸张,那个射击比赛也是挺无聊的,时间长不说,还是各种规格的枪支各种规则的射击混合在一起。这种比赛是在湛卢内部进行的,也算是一大特色,但这比赛每年的规定都会变,断刀每年提升一个高度,有人打破记录才叫奇怪呢。
他一开始以为断刀玩两年就不玩了,没想到这激将法的效果太好,以至于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相远远比我们幻想中的更加戏剧,传说的人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心里嘀咕着,这要是给萧何这小子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黑眼镜冷不丁地在我耳边冒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啊?”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要是你的那些后辈们知道你们这么玩,不得起义啊...”
黑眼镜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比起我们以前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数,他们现在的这些还算是轻松的。”
我问道“你什么时候退伍的?”
黑眼镜抓了抓脸“十五岁吧...当兵也当烦了,想去做生意了,对,就是你想的那种生意...”黑眼镜仿佛是从我的眼神里面读出了讯息,嗤地一声笑了“那个时候也是喜欢枪,不过很多装备在国内部队里面是弄不到的,所以我受伤之后就名正言顺地退伍了,先后到美国德国学习了几年,然后为了打开市场去当了几年的雇佣兵...”
要不是当时条件不允许,我都要拍大腿了“你这经历丰富地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他似笑非笑地擦了擦鼻尖,评价道“比电视剧刺激多了,起码拍电视剧的时候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撒手人寰,或者知道自己肯定不会领便当,但是我的现实生活是---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给人一枪崩掉,只是不晓得的是哪一天而已,所以对于我这种亡命之徒,及时行乐还是正事啊...”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朝挤眉弄眼。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