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璇见状不由暗赞道,“想不到这种书呆子也有几分古道热肠。”仔细打量了下,见他眉清目秀,举止得体,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在打量书生的同时目光也无意落在那个倒地男子身上,见他虽是蹙眉呻吟,但呼吸甚为平稳,不似摔伤的模样,这幅呻吟的样子,可能瞒得过别人,可是瞒不过武功高强的端木璇,相貌长得贼眉鼠眼不说,颇为刁钻刻薄,最叫人费解的是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这名男子嗖的一下伸出手去抓住那书生衣袖,叫道,“是你这秀才把我给碰倒的,快快赔我汤药钱来!”说完还哎呦哎呦地呻吟,“好痛啊,骨头都摔断了....你这书生也忒狠心了,下手这么狠,白读你的圣贤书了....”他说话的同时,周围有几个人也在起哄,一起指着那书生破口大骂,叫他赔钱。
端木璇看到周围的一些小贩不住摇头,于是过去询问事情原委,一名小贩叹道,“那人姓张,是附近有名的泼皮,专门用这种手段骗人,只要有人过去扶他,就趁机讹上一口,说是对方把他撞倒的,要陪什么汤药费。”
端木璇奇道,“既然如此,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帮他?”小贩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那些人跟他是一伙的。”她听完后,柳眉微微一皱气愤不已,问道,“难道就没人来管这些泼皮吗?”
小贩摇头道,“哎,没用的,这儿的保长就是这泼皮的表叔。”京城人口众多,街道繁华,单凭一个京兆府尹很难面面兼顾,于是便向下设立保长一职,负责各条街道的管理,不过这些端木璇是不知道的。可怜书生被这群泼皮连拉带拽,憋红脸道,“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何以含血喷人,你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泼皮尖着嗓子叫道,“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臭书生撞到了我,还满口道理,最不讲道理的人是你!赶紧赔钱,要不然你休想走出这条街!”书生哪里见过这般无赖,气得不住发抖,泼皮们见他说不出话来,气焰更为嚣张,围着这书生叫骂威吓。
端木璇实在看不过眼,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训这伙泼皮,却听有人叫道,“何事喧闹!”
一名胡须男子走了过来,泼皮们立刻叫道,“保长大人,这个书生撞伤了我,还不肯承认!”小贩叹道,“这个徐保长跟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书生有难了!”
端木璇愤慨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为何没人出来给书生作证呢?”小贩苦笑道,“这家伙的管着这条街,我们要是敢跟他作对,生意就不用做了,为了糊口饭吃,大伙都只能忍了,我劝你也别管闲事了,免得引火上身。”
保长冷眼瞥了那书生一下,哼道,“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有何话可说?”书生急道,“回保长大人话,小生本是赴京赶考的秀才,今夜路过此地,看到有人跌倒,便好心过去搀扶,谁料却被此人诬陷,还望大人替小生做主。”保长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他是自己跌倒,你可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书生道,“街上的人都可以替小生作证。”
保长大声叫道,“你们谁可以证明不是书生撞伤人的!”这伙人积威已久,周围的商铺和小贩竟无一人敢出来作证,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那些行人大多是本地人,对这儿的事也是了然在胸,所以也没人敢站出来。
保长看了看四周,冷哼道,“你这书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但却无人出来作证,你叫本保长如何信你!”看此情形,书生竟是一阵语塞!保长哼道,“你既无证人,也无证据,你如何说自己是清白的!再说了,若不是你撞到的,你为何要去搀扶,分明就是心虚!”书生哪里见过这般无礼的说法,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小生不服,我要去府尹告状!”
保长冷笑道,“府尹大人日理万机,那有空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这事儿发生在我的管辖街道,那便由我说了算,你速速给伤者作陪,本保长便不与你为难!”
书生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罢了,我便当给狗咬了一口,要我赔多少!”保长妆模作样的在地上的泼皮身边转了几下,道,“你把人撞成这个模样,赔偿他五两银子吧。”
书生顿时惊叫道,“什么,五两银子!”保长哼道,“你这书生,伤人这般重,若告到府尹大人那里,保管你锒铛入狱,连科考都要泡汤,这五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
书生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我没撞人,我不赔!”开玩笑,自己就算把全身的钱财都拿出来,也凑不出一两来!这不是胡乱讹人吗。
保长顿时怒了,喝道,“这儿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敢狡辩,你若不赔钱,老子可就不客气了。”端木璇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紧咬银牙,挽起袖便要拔刀相助,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清喝,“书生没撞人,我可以作证!”众人的眼光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过来,手持折扇,玉面桃腮,唇红齿白,极为俊美。保长眯着眼睛道,“哪来的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见这书生是冤枉的?”
华服公子轻摇纸扇,说道,“左眼,右眼,两只眼睛都看到那个泼皮在讹诈好人,也看到你这保长与地痞流氓蛇鼠一窝,欺压百姓!”徐保长脸色一沉,怒喝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华服公子冷笑道,“保长由各大街道推举德才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