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奶牛装的叫蓝波的小孩走进了房间,还没怎么打招呼就被狱寺一拳揍飞了。

这时狱寺突然惊呼了一声:“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拿走他手中缩小版的炸弹,继续调侃道:“小朋友,你怎么可以学狱寺呢?”

“你不会真的看不到吧?”狱寺一脸焦急的表情,我提高了警惕,这间屋子里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让他紧张,只不过我好像看不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让他知道自己变小了比较好,我瞥了一眼边上的笹川,想还是比较间接地让他意识到好一些,便笑道:“你那双短腿不要朝着我。”

狱寺这才发现了自己的手脚的长度缩短了,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惨叫了一声:“我变小了?!”

他是怎么变小的?我看了看狱寺,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我知道阿纲家住着的那个穿奶牛装的小鬼有一个火炮,可以把人变大十岁左右,但是没有东西可以把人变小啊。

“糟糕,十代首领!”狱寺又大叫一声,眼看着就要掏出一盒烟。别人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抽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于是一把夺过烟盒,希望狱寺能说出屋里有什么不对劲。狱寺却咬住打火机点燃了他的炸药,我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往空中一抛。我心想这下糟了,可只见炸药里飞出了彩带和鸽子,一片花花绿绿的纸撒在了地上。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圆场般怪了句:“你这小鬼怎么总是做坏事啊。”

“山本你放开我!他们就在那里!”狱寺又挣扎起来。

在哪里?我瞪大了眼睛看也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又怕待会儿狱寺把房子给推倒了,就一边继续抱着他一边思考对策。

狱寺比我先想到了办法,抬头道:“要不你来教我投球吧!”

我立刻答应了。他说这个房间里有可疑的人,他能看见而我却看不见,那么他只需要告诉我投球的地点,只要那些人存在那我就肯定能砸中。果然,两球就砸下来了两个穿绿色衣服的人。

后来证实那两个人是前来暗杀阿纲的人,穿着的光学迷彩服只有小孩子才能看见。后来那两个人被头上燃着火焰的阿纲给摆平了,事情也就告一段落。问题在于狱寺要变大还要等好几个小时,于是我负责把他送回家,也免得再发生什么事。

“你果然只是个棒球笨蛋。”我抱着狱寺在路上走的时候,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当然认出你了。”我意识到他是以为我没有发现,也就不打算瞒他,“你的特征也太明显了。”他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佯装是咳嗽又皱起了眉头:“切,我才不相信。”“你自己可是好久都没发现,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可能现在都不知道你变小了。”我开始觉得我很冤枉,明明好意让他发现了,到头来还不被相信。

“算了。”狱寺“啧”了一声,摆了摆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我只得把他放下来,两人并排往回走去,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下降,云朵被染成了橘红色。

“说起来,狱寺你的脸圆圆的像个包子一样。”

“要你管。”

☆、ol狱寺视角

学校音乐教室有一架黑色的雅马哈,除了在上音乐课的时候之外无人问津,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我经常路过平常开着门的教室门口,从来都会条件反射般地望一眼,然后不屑一顾地走开。今天放学早,我还不想回家,就在教学楼里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音乐教室门口。一如既往地大开着门,钢琴也在屋子的墙角,上面放着几张谱子,说不定是哪个糊涂的老师忘记拿走了。我想着进去看看也无妨,就迈腿进了教室,把门关上,走到了钢琴边上。把琴盖打开,我手指滑过琴键,一恍觉得有什么熟悉的回忆又出现了,不由得坐了下来,轻按了一下中央c。啧,高了一点点,这琴多少年没调了呀?我顺手弹了一个音阶,发现大部分音都有些不对劲,虽然每个只是很微妙,但加起来实在是不堪入耳。

六年没碰钢琴,手指已经生疏了,弹个音阶倒还好,琶音什么的就有些吃力了。我回忆着我小时候背过的谱子,勉强记起一首李斯特的,曲名已经忘了,便一边回忆着一边弹了起来。

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把那首曲子一音不差地全弹了下来。我于是再想着,肖邦的一首华尔兹的五线谱浮现在我眼前,比起那首李斯特这首是更小的时候弹的,当时连手指都不够长,自己把谱子改了改才弹得出来。现在回忆起的,也只能是当时所改的谱子而不是原版。

我越回忆记起的乐谱越多,不停地弹不停地弹,想停下来手指也不听命令,像是要把这六年荒废的都补回来一样。

正弹到一首德彪西的曲子的□□,我听见门被推开了,我没有理会,反正是老师我也不怕。那个人并没有走动,也没有说话,应该是站在门口听我弹完,拍了拍手道:“狱寺弹得真好!”

我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差点弄翻了琴凳,把钢琴盖重重地砸上,转过身去就看见了笑得一脸佩服的山本站在门口。

“你这混蛋在这里干什么?”我只感到脸上因为尴尬而发热,怎么又被他发现了?为什么他每次都来得这么不巧?

“我今天的社团活动结束得比较早,想起有东西落在教室了就上来看看。”他抓抓头解释道,“听到琴声就顺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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