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
戈德里克视线向后一扫,微微一仰头,沉声道:“萨尔。”
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
萨拉查立刻明白对方不想让自己插手。索性身上还带着伤,便不再说什么,冷哼一声:【看在你的份上。】他重新闭上眼,把头埋在青年的脖颈中,【作为补偿,给我速战速决。】
感受大蛇报复性地蹭他的脖颈,戈德里克不由得笑了笑:“我会的。”
——他猛一抬手,挡住一支锐利的箭矢。魔力间的剧烈碰撞形成漩涡,他便伫立在这漩涡旁,看向那阵风的中央:“不要试图偷袭我!”他扬声道。感觉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格兰芬多从不畏惧偷袭。并且——会光明正大地将它们加倍奉还!”
白魔力在手中凝成箭矢,蓄势待发,在他指尖打了个转,指向那只箭袭来的方向。
纯净、强大……和危险。
金发巫师只是站在那里,伸手略一指点,便已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臣服,请求宽恕。
在这难以言喻的压迫力下,沉不住气率先出手的马人脸色一变,不由得朝后倒退一步——他立刻为自己的畏惧和失态懊恼地甩头,一怒之下放上三支箭矢将弓拉了满弦。箭矢在燃烧,先前的魔力漩涡扬起风吹动马人们的鬃毛和巫师的金发,光线在阴影中浮沉,渡鸦不再哀叫,那双眼睛里的漂亮蓝色依旧波澜不惊,而后,微微一动——
——“贝恩,住手。”先前那名人马忽然开口。
被直呼名字的人马面有不忑,就着拉弓的姿势与同族僵持。那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他最终选择屈服,听从命令,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四周仍未放下戒备。
这名人马上前几步,谨慎、疑惑地开口说:“白巫师。你……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什么关系?”他有些迟疑地停顿,“或者说,您——就是本人?”
他们是时空的旅人,一心想找到回去的方法。因此他们需要人马的智慧,无意隐藏身份:“我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戈德里克这样说,罔顾四周的抽气和议论声,看向这位人马,“为何你会想到我的名字?你看上去正值壮年,应当不可能见过我。”
“我的祖父来自遥远的菲特山谷,他曾将那传承的记忆说与我听。”
马人垂下头,开始回忆,缓缓述说:“年轻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星空下来访,寻求指引,为两颗逐渐相近的星辰苦恼烦忧。而我们睿智的长老那时便已窥见命运的轨迹:这两人在未来将跨越浩瀚的时间长河,将星辰们送回正确轨道。”
“为此,他特意令我祖父一族与格兰芬多阁下签下契约:世代守护霍格沃茨,以霍格沃茨为庇护,等待两人可能绵延至千年后的回归。”马人停下回忆,看向金发青年,“他还说,曾给予过斯莱特林阁下一枚信物,届时若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以用它进行辨认。”
特殊情况……戈德里克偏偏头,可不就说的是萨拉查无法动用魔力,变成了阿尼玛格斯?
至于信物,也只有那枚戒指。想到这他伸出手,拍了拍大蛇:“萨尔,当时霍利长老给你的戒指呢?”
大蛇连眼都不抬一下:【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吗?】
戈德里克:“……”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卧槽我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了?
忍着心中的黑泥,戈德里克继续低声说:“你放在了什么地方?还是当时……它不见了?”
【当时在我的长袍口袋里。】狭长的蛇瞳睁开一点,语调依旧显得漫不经心,【你看,我现在身上有长袍吗?】
戈德里克:“……”心好塞,他忽然一点都不想和这条蛇说话。
然而当他轻叹一口气,想扭过头去时,大蛇已经径直离开他,游走到为首的人马面前。
以庞大的身躯和高扬的头颅,将对方整个埋在自己的阴影中。微眯起的蛇瞳和扬起的獠牙,将睥睨和不屑书写得淋漓尽致。即使灵魂暂存于这腐朽的身躯,他依旧是王,是生来让人敬畏和臣服的:【拿好。你这姑且还算有眼力的蠢货。】他冷哼一声,尾巴尖一扫——一枚藤蔓戒指已悬浮在人马面前。
对这些年轻的人马,萨拉查并不屑于理会。在他眼中放眼整个人马族群,也只有那位睿智的长老能让他抱有敬意。因而他只在马人些许畏惧的颔首中掉头就走,回到戈德里克身边:【戈迪。】他冰冷的声音立刻放柔,【我们先回霍格沃茨。】
戈德里克点点头:“好。”
他也无心拖延。当务之急是回霍格沃茨了解情况,再为萨拉查配一些用得上的魔药。
四周的马人早已在戒指出现的那一刻放下武器,此刻格兰芬多一迈开脚步,他们纷纷向两边散去,较之千年前少了亲近或敌视,带着更多敬畏和惧怕。
“格兰芬多——不,两位阁下……对先前的冒犯,我很抱歉。”当戈德里克走近拿着戒指的人马时,对方带着敬畏和歉意这样说,“如果您需要协助,格兰芬多阁下,人马们乐意为您效劳。”选择性忽视一边游着的萨拉查。
……还是沉不住气的小人马。
戈德里克这样想着,心里耸耸肩,回他一个微笑:“改日我会前来拜访。”便迈开步子向霍格沃茨走去。
人马们在他们身后垂下头,表示敬意。
——“七日后的夜晚,木星的东方,一直向深处前行。便是我们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