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给朕说一遍?!”
总管吓了一跳,皇上这高兴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总管保持着被扯着衣领的姿势,强颜欢笑报喜。
乌恩推开总管,离开御书房,径直冲向柳惜音的寝殿。
后宫里,一众人围着柳惜音,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唯独当事人柳惜音被围在中间,一脸的恍惚。
乌恩进来后,大家纷纷跪下道喜。
柳惜音看见乌恩后,脸色一下子刷的惨白起来。
“你们先出去,太医留下来。”
宫女太监都走了后,乌恩问太医。
“是什么情况,跟朕如实说来。”
太医被乌恩盯得有些不自在,心想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得子了,怎么感觉有些失态。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胎像很稳。”
乌恩呆呆站在那里,像是失了魂一样,空气死一般寂静。
半晌,乌恩说:
“下去吧。”
“是。”太医早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莫非皇后这胎另有隐情?
乌恩吸吸鼻子,万千情绪涌来,找不到宣泄口,只是像看陌生人那样,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柳惜音。
柳惜音受不了乌恩这样的眼神,开口道:
“我没有!”
“没有什么?”乌恩的嘴角已经挂起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没有和别人——”柳惜音说不出口,那些词句仿佛一说出来,就玷污了她一直视若珍宝的感情。
“是谁!?”乌恩质问。
这样的质问刺痛了柳惜音的心,手揪着袖子,柳惜音有些无措的看向乌恩,哽咽道。
“你竟不信我!”眼泪滑落。
柳惜音的眼泪唤醒了沉浸在震怒中的乌恩,心下一软。
会不会是太医弄错了,乌恩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假孕一类的事情。
这么一想,沉郁的心情豁然开朗,乌恩坐到柳惜音身边,握住她的手。
触及柳惜音冰凉的手,心想柳惜音一定也是吓坏了,自己还出口伤人,心下懊恼,乌恩责怪自己道:
“惜音,对不去,我、我刚刚太震惊了。”
柳惜音见乌恩态度缓和,心里的大石却是丝毫未松,她已经让三名太医诊过脉了,都说她有了身孕,柳惜音自是清楚自己是清白之身,可这样的事如何向乌恩解释?
“如果太医没有诊断错......”柳惜音艰难的说。
“你什么意思?!”乌恩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我身心皆属于你,从未有过逾矩的行为,你竟如此看待我么?”柳惜音神色惨淡的说。
乌恩咬咬牙,说道:
“定是太医弄错了,等两三个月后自然事情就明白了!”
离开后,乌恩招来了设立在皇宫内的特殊部队,这支部队平时都做宫女侍卫打扮,但其实一直监视着后宫里的一举一动,一旦走水了或者有刺客,整支队伍能马上调动起来。
“坎,进来的一个月,皇后宫中有哪些男子出入过。”
坎想了想,回道:“除了柳将军外,就只有佛寺的和尚、乐府的教习、太医院的太医和一名叫柳永的男子”
“柳永吗?”乌恩捏着自己的额头。
“去调查一下他进宫来见皇后做什么。”
“是!”
在前朝还没有被大夏覆灭时,柳永进京赶考数次,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后来乌恩即为,极为重视寒门子弟考学,柳永心想再来试试运气。
来到汴京后,柳永偶然下结识了柳天拓,二人皆姓柳,交谈后觉得很对胃口,这一文一武两人就成了忘年交。
柳天拓得知柳永怀才不遇的遭遇后,颇为同情,想到自己身为国丈,为他弄个官职也不难,见柳永写词写得好,特别是男女之情写的令人沉醉,又通音律,就想着宫里的乐府跪自己侄女管,正好适合柳永,就派人和柳惜音说要引荐一位人才。
柳永就这样见到了柳惜音,两人未曾想过还会再见面,皆是唏嘘不已,当年叶昭搞得乌龙相亲,如今回想起来倒成了趣事一件。
柳惜音为当年自己恶劣的态度表示了歉意,直说当初已心属当今圣上,才出言不逊,希望他不要在意。
柳永忙说不敢,当初他负起离开,回想柳惜音的音容气质,绝不像贪慕权财之人,定是有难言之隐。
两人相谈甚欢,柳惜音得知他来意,也觉得他在词曲上惊才艳艳,想到乌恩一直抱怨乐府编写的歌曲难听,或许柳永能写出乌恩喜欢听得词曲,就让柳永过一段时间去乐府报道。
后来柳永又找了柳惜音几次,说自己感怀于帝后之间的感情,愿意为此编曲一首。除了涉及机密的事情,柳惜音断断续续的和柳永说了一些她和乌恩的经历。
柳惜音和柳永之间清清白白,乌恩自然也查不出什么。乌恩都觉得自己因该是过度紧张了,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