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特别幸福。”叶博轻松地笑着。
看着气定神闲聊“幸福”的两个人,舒爸舒妈开始怀疑人生。俩小子居然能屏蔽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气骂推搡,心无旁系地闲扯,也是令他们叹为观止。
舒妈到最后嗓子都喊哑了,舒爸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去厨房给老婆烧水泡胖大海。
叶博拉着许望舒坐沙发上,要看看许望舒的膝盖,许望舒弯着眉眼说没事。
舒妈完全傻眼,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胆子这么大,抗压能力这么强。她板着脸坐在旁边,□□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扫s,he他们,然而……毫无威慑力。
叶博抬头对舒妈说:“阿姨,我这几天就不走了。”
舒妈哭笑不得,哑着嗓子愤恨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妈!”许望舒护妻心切,抱住叶博,以一米八多的血r_ou_之躯挡在“老婆”和亲妈之间。
“阿姨……”叶博弹开许望舒,毫不见外地嗑起瓜子,“都是一家人,什么脸不脸的?”
舒妈接过舒爸泡的茶,喝了一口,补了气,然后使劲“呸”了一声,“谁跟你是一家人!就你脸大!”
“我脸不大!但许望舒脸大啊。”叶博秉着冬日可爱的态度。
“你……”舒妈指着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舒爸在一旁给老婆捶背顺气,一边劝,一边瞪着叶博,嘴里也骂骂咧咧。
叶博什么人?从小在吴门摸爬滚打混出来的,舒爸这种文人级别的恼羞成怒对他而言杀伤力基本为零,更何况许望舒一直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站在他那边。叶博只觉得全身满满的都是力量,金钟罩铁布衫加身,防御力爆表。
舒爸舒妈骂累了就去睡觉回血。许望舒和叶博厚着脸皮回房休息,许望舒还溜到厨房偷了一根香肠给叶博吃,这心理素质,不下围棋不抢七都可惜了。
两个人在一起,一切郁闷、烦恼仿佛不存在。叶博倒了点药酒在掌心,双手搓热了,轻轻揉在许望舒的膝盖上。
许望舒低头看着他微微下垂的睫毛,感慨道:“我们家博儿温柔的时候谁都比不上咧。”
叶博一下一下耐心敷着肿胀的膝盖,忍不住责怪:“以后别这样了,好几天才能消。”
许望舒笑着解释:“我这样啊,我妈的气才能消得快点儿。你不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过两天就没事了。他们说话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啊,真生气了就打我泄愤……”
叶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叔叔阿姨是好人,是我们太自私了。”
“本来应该带你回去的……程远没催你吗?”
“你真神了,什么都知道。”
“刚认识那会儿就知道你忙,公司离了你哪行啊。”
叶博用纸巾擦了下手,躺在许望舒身边,抱住宽阔的肩膀,低语道:“我离了你也不行。”
之后的几天,叶博和许望舒开启了厚脸皮加耐c,ao模式,奉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死耐着不走的“三不”政策。舒爸舒妈逐渐从积极应战到消极应对再到万念俱灰,已经懒得再说一个字了。
再后来,舒妈吃完饭,舒爸会眼神暗示许望舒过来吃剩饭。许望舒、叶博冷菜冷饭也吃得喷香,一个劲地捧场,每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吃得一粒米不剩。
等叶博被程远一天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逼得不得不走之时,舒妈已经能够板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地硬塞给他一大包瓜子了。
“这么爱嗑,就让你在飞机上嗑个够!”
语气还是不怎么友好,叶博却把瓜子揣在怀里,咧着嘴连声道谢,硬拉着舒妈,熊抱了一下。舒妈红着脸推开他,随口骂了句“没皮没脸”,他还傻傻地点着头,嘴巴笑到了耳朵根,眼角都笑出了泪。
开学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柠,凉凉地s-hi寒入骨。叶博在许望舒的保温杯里泡了滇红。
许望舒穿着dior深蓝色修身款羊毛大衣,踟蹰半晌,“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个低调的人。”
“我买的你敢不穿。”叶博把电脑包塞他手里,把他往门口一推。
许望舒还是觉得不妥,“穿这么j-i,ng英挤公交很奇怪哎。”
“要我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跟我的草根气质不搭。”
“我说好看就好看。”叶博不耐烦道,“你再敢犟一句嘴试试?”
忠犬的小尾巴耷拉着甩了甩,许望舒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灰溜溜地走到电梯口。叶博突然叫住他,“晚上出去吃饭吧?”
“行啊。”小尾巴立刻快乐地摇了两下。
“把……小杰也喊上。”
叶博有多矛盾许望舒很清楚,一方面渴望亲情,一方面又诚惶诚恐地不敢靠近。这个心思敏感的家伙,其实一直很在意樊文杰。许望舒笑了笑,点头答应。
雨下得不大,却连绵不断。
吃饭的地点被安排在学校附近的日料店。许望舒叫了樊文杰,樊文杰叫了姜陈,姜陈叫了林未,林未又叫了程远,程远顺便喊了张云珂,张云珂自然带上邱柠。
叶博看着拼接在一起的三桌人,满头黑线。
张云珂隔了老远看了叶博一眼,两个人前后从包间出去。他递给叶博一根烟。
“戒了。”
张云珂讶异,就好像一向食r_ou_的狼开始吃草。
“有人在盯我们。”张云珂说。
过道里上菜的服务员来来往往,叶博贴墙站着,“我知道